这稍稍压沉的声音传入耳中,让人莫名的就不自在起来,你下意识地偏了一下头,却被一只手扶住了后脑。
对方用的力气并不重,但是存在感却异样的鲜明。你能清楚地感受到他食指中指压在发间的力道,而更下面的无名指和小指则是在碎发的阻隔下似有若无地接触着颈间的肌肤……他的掌心虚虚地抬着、并没有贴在颈侧,但是这么近的距离下,属于另一个人的体温却如此鲜明地昭示着存在感,更别说那稳稳地按在耳后的拇指,你甚至觉得那指节下压的一小块肌肤都要烧起来了。
直到那一声“好了”传入耳中,你才像是骤然放松下来一样长长地出了口气。
——原来刚才你一直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对面的人后退了半步稍稍拉开了距离,在一个整体的打量之后,弯着眼笑了起来,“很好看。”
你意识到对方刚刚买的那枝花插到了你今天低盘的发髻里了。
你好半天才小声:“谢谢。”
……
这短暂的插曲之后,你们之间的气氛越发奇怪了。
——是有别于一开始在游乐园门口那种僵硬的另一种怪异。
你试图开口打破这种怪异,“阿纲变了好多呢。”
泽田纲吉似乎稍微愣了一下。
“是吗?”
他并没有反驳你的说法,只是轻轻的这么反问了一句,然后斟酌着开口,“纱也是觉得……我有哪里不一样了吗?”
你并没有分辨出他这语气中的复杂,事实上你现在的心情也不是那么平静。
你不自在地扶了扶头发上的花,更加不自在地偏过头去,就连出口的话都显得不那么自然,“以前……阿纲以前、都不会做这种事……”
泽田纲吉发出点疑惑的问声,迟疑着:“纱也是指?”
你轻抚着花瓣的手指颤了一下,支吾,“就、就是——这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