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正特意环绕英郡,探望每户灾民,若非天冷干燥,他怕百姓受苦,恐怕慰问还不会结束。
日央时分,赵正抵达行宫。
此行宫是五百年前的朝代留下的宫阙遗址所建。
它原本受损严重,只剩内殿,占地约五千多平方米。
后来被先帝赵现整修,成了现在的行宫。
虽然比京城的皇宫小许多,也简朴许多,但却有一股神秘的时代感,给人一股庄朴幽静的味道。
大丰会的主会场,便设在此处正殿外。
长龙进宫,修整一番,斜阳
渐落。
理事殿,皇帝处理公务的殿房。
赵正派人招来了傅景明和梁印新。
这两位作为之前赈灾的领头官,又是大丰会的负责官员,早心有灵犀地在殿外等候。
君臣相见,礼拜过后。
赵正让二人落座,命人冲上上品茶叶。
“朕终于又见到两位爱卿了,这几个月来,你们为北方灾区日夜操劳,真是辛苦了。”
傅景明笑着躬了躬身:“微臣不过尽了绵薄之力,真正带着带领百姓走出泥潭的还是梁大人。”
“他身先士卒,带领百姓开垦荒地,搭房建屋,衣食住行皆在民之中,这般吃苦耐劳,爱民如子,微臣不及也。”
赵正笑了笑,傅景明刚正不阿,极少拍人马屁,由此可见梁印新确实为民做了许多好事。
当然,不是说傅景明比梁印新差,毕竟两人管辖的受灾地情况不同,所用方法也会相同,但终究两人所作达成的结果相同。
一个运筹帷幄,一个以身作则。
但赵正还是对梁印新打起哈哈。
“爱卿,据说灾区百姓在许多地方为你建庙立像,奉为救苦神灵,真是了不得,
朕都要吃醋了!哈哈哈。”
梁印新闻言赶忙跪拜,声音不悲不喜。
“陛下折煞微臣,微臣不过做了本分之事,不值一提。”
“梁大人,你没事吧?”
傅景明看出梁印新情绪不怎么高昂,不由纳闷。
要知道他往常几乎日日心念赵正,感恩戴德,说陛下给了他施展抱负的机会,如他再造父母。
可是今日……额,言语极为敷衍。
梁印新强挤一抹笑容,埋下身子。
“陛下赎罪,微臣最近身体不适,如有冒犯龙颜,望陛下赎罪。”
“你不适的不是身体,是心吧?”赵正突然说道。
然后他上前扶起梁印新,声音心疼:“你儿子和孙子的事,你都知道了,是吧?”
“唉,朕没有把此事尽早告诉你,是怕你关键时刻分心……父母官,百姓比天大,要怪你便怪朕吧。”
“臣不敢!”梁印新强握拳头,咬着牙不让眼泪出来。
“梁大人,你儿子梁世仁绑架了陛下的女人,致使纸鸢姑娘病危,你知道这是什么罪名吗?”
周福忍不住出来解释,他知道赵正不会主动提及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