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脆皮鸡味道应该不错,因为江淮枳离沈栀栀很近,那股梅子味一直绕在他旁边打转,提醒着他,两人现在靠的很近很近。
江淮枳道:“沈栀栀,你能不能听话一点?”
“我……我一直很听您的话。”
垂下如鸦翅的黑睫,江淮枳情绪不明的回了句“是吗”?
沈栀栀回答道:“我以后会一直听总裁的话的,不管总裁……说什么……”
刚上车时人很多,不知沈栀栀钻到了什么地方,脑袋上顶着一小团白白软软的棉花,而她这人却不觉得,依旧精神十足的干饭,江淮枳心念微动,要伸手把那团棉花从沈栀栀的头发上摘下来。
靠近她时,江淮枳轻而易举的就看到了她白如新瓷的肌肤,闻到了一股极淡的草木清香。并不是任何一种香水的味道。
“拿到了吗?”
沈栀栀低着头,温顺的等他把那团棉花从她脑袋上摘走,只是许久没有动静,于是她狐疑的睁着一双圆溜溜的鹿眼向他一望,这一望,使得江淮枳想起了许多个夜晚,自己当猫时,与她的睡眠。
所以江淮枳在她头上捞了半天,什么棉花也没有捞到。而沈栀栀的双眸依旧水汪汪的望着他。
心脏忽然强烈的跳了一下。
文学上,将这种情况,称之为怦然心动。
除去那部家喻户晓的同名电影,这个陌生而又熟悉的词,曾在出席南大的毕业生典礼上时,与他有过点头之交。
那天的雨下的又急又大,他等在走廊下,稍候陆楠竹来接,而此时南大的扩音喇叭里飘过一段钢琴曲,乃是《奇异恩典》,在这段钢琴曲过后,才响起一首很轻很柔的歌。
“邂逅总是在九月,
相识是懵懂的秋。
阳光、海粟和水流,
萦绕在我心头。
在暮色成风的金色年华,
我从未忘记你……”
这首歌被唱出来时,除了歌词有些文艺外,他没什么太大的感触,而这时,她擎着伞,与同学一道从他身边走过。
同学:“这不是你写得那首《心鹿》嘛?原来校方已经把它作为晚间铃声了,我的沈作词家,什么时候去跟学校收收版权费啊?”
女学生的体格很纤瘦,所以那把宝蓝色的骨伞,被握住时不如何顺从,而她的声音隔着厚厚的雨幕,沾着不容易化开的水汽,比唱《心鹿》的女生好听了不止一倍。
“要来了咱们平分嘛?”
“你这么大方我也不能说不行啊。”
缠住吻住春风吹住我吗?
缠住吻住郁金香是你吗?
缠住吻住诗画歌颂爱吗?
缠住吻住cream cheese点缀我吗?
这一刻,无数的暴雨铺天盖地的砸落人间,使得行人狼狈,草木低垂,而这不可擎盖的暴雨,绕过全世界,使得江淮枳的心跳无比清晰。
时隔多日的一个雨天,江淮枳再看到窗外的倾盆大雨,才找到了那日心跳如雷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