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开陶罐,取出还带着热气的窝头咬了一口,松软度和温度都刚刚好,比干巴巴的时候好吃多了。
她拿着窝头坐到杨二郎身边,发现杨二郎正在用枯草编席子,已经编好了不小的一块。
粗糙、杂乱、灰扑扑的枯草在经他灵巧的手指后,变成光滑、条理、能反光的草席,看着像变魔术一样。
木渔瞪着眼睛看呆了,都忘记了吃东西。
片刻后她回过神来,咬了口依旧松软的窝头,看着杨二郎认真做事的侧脸,含混着小声说道,
“其实这么看,你还挺有贤妻良母的气质。”
木渔觉得她说话的声音很小,但杨二郎的反应告诉她,大概是不小的。
这话一出,杨二郎手里扑簌跳跃着的枯草耷拉了下来,杨二郎缓缓地转头看向她,脸上的表情眼里的情绪满是复杂。
木渔往后缩了缩肩膀,这句话的杀伤力能有这么大?
“我错了、我就是开个玩笑……”
杨二郎定定看了她片刻,而后才缓缓地转回头去继续编织草席,这次,枯草的动作慢了很多,跳的不如之前欢快。
木渔后知后觉,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但细细一想,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难道是十五六岁男孩子的自尊心作祟?
她摇摇头,机械地咬着窝头,等她啃完这个窝头,杨二郎已经编完半张草席了。
“编的真好、真快!”
她夸赞道。
杨二郎手上的动作没停,淡淡说道,
“我娘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