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理打开了相册,删掉了那一段半空悬挂的视频,重重舒了一口气。
确定再没有遗留之后,他将手机重新还给了谢闻声,嘲讽地冷笑:“回你的老家去吧,这些钱,够你在老家做点小生意了。”
谢闻声沮丧地走出了清洁公司,没有撑伞,径直走进了滂沱大雨中。
坐上公交车,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两个字——秦肖。
“喂,谢闻声,我们记者现在就要过来了,你让你的工友做好准备。嗐,这大雨…我们在室内采访啊。”
“没有新闻,没有采访了,我要回家了。”
“啥?你说啥?”
“我现在就去火车站,你们不要过来了。”
“不是…咱不是说好了吗!”秦肖急了:“我们采访之后,电视台会加急播出,说不定今晚就能出新闻,你的工友很快就能获得社会捐款啊。”
“那你们自己去找他吧,他叫梁大桥。”
电话那端,秦肖沉默了片刻,终于似明白了什么。
长久的无言,让谢闻声窘迫又羞愧,他正要挂断电话,忽听秦肖轻笑道:“要回家了?”
“嗯。”
“行,朋友一场,那我祝你前途无量。”
最后四个字,他说得意味深长,谢闻声能明明白白听出讽刺的意味。
但他并不生气,他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
谢闻声坐在了候车室,火车的鸣笛声近在耳畔,检票口也已经打开了。
但是他无论如何都抬不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