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少爷,这些俄国佬明明会说英语,而且很流利,他们却不肯说英语,非得说俄语,这不是大国沙文主义吗?拽得跟个二五八万似的。”黄炎宁说着,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两人虽然是上下级,可是相处久了,更像朋友,只要没有外人在,也就不讲究什么规矩了。
路鸣忍不住笑了一声,心里有些可怜黄炎宁了。
这些俄国专家都很热心,而且教学上也毫无保留,但是中俄两国文化隔膜太深了,许多生活、文化上的差异也就显现出来。
至于黄炎宁说的大国沙文主义,路鸣也不陌生,他在美国人、英国人、法国人、德国人甚至意大利人身上都看到过。
当然在这些苏联专家身上,路鸣也隐约看到了大国沙文主义的影子,以前跟安德烈和彼得交往了好几年,他并没有觉察到这一点。
也许是安德烈和彼得想拉拢路鸣,在一定程度上刻意收敛了自己的言行。
黄炎宁是教务长,教学上、培训上的所有问题都要由他去和苏联专家沟通,靠的当然还是翻译。
黄炎宁英语说得不错,但是俄语一个字母都不认识,这就给他的工作带来了很大的不便。
黄炎宁的意思是,他跟苏联专家之间沟通时彼此最好说英语,这样就省去了翻译这个环节,也免得翻译出错,造成一些误解。
可是苏联专家荣誉感非常强,他们坚决不肯说英语。
说英语还是说俄语这还算是一个小问题,其他还有许多问题,虽然都无伤大体,却也能把人气得发昏。
路鸣和黄炎宁虽然是特工学校的校长和教务长,但是在教学和培训上,都是由专家说了算,这是事先商量好的,也写在了合约里。
说到底,他们两人扮演的角色,更像是给特工学校提供资金和物资保障的后勤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