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醒来, 听到铃铛清脆的响声后,南若瑜才隐约记起时寒好像来过。
高烧退去,南若瑜蜷缩起脚踝, 看见那一串精巧可爱的纯金铃铛,心中泛起欢喜的泡泡。
他伸手拨弄着铃铛, 想起这声音并不常听见——上一次听见类似声音, 还是诺兰山庄的铜铃。
南若瑜翻了翻小菲呈上的日程表, 果然发现时寒有回斯里兰的计划, 日程上写的是纪凛大学士九十岁高寿暨退休仪式。
这显然是楚明远坚持要搞的。
鲛人盯着那个时间,疑惑道:“……要去这么久吗?”
时寒不知是怎么说服江乘舟给他三个月假期, 反正苦逼的六边形男主还要和新旧贵族们斗智斗勇三个月,时寒在君临都城里和一众贵族打了照面后,就带南若瑜回斯里兰了。
洛安也跟了过来。
小闺女跟着向怼怼征南闯北, 阅历丰富得很, 她克服了恐高和晕航, 一路上叽叽喳喳地和南若瑜说个不停:“鱼鱼你去哪儿了?”“你们在外面建了家吗?”“我可以去吗?”“那里好玩吗?”
南若瑜便给她讲象限空间和世界树的故事。
洛安对高维文明充满好奇。
说到吞噬空间时, 南若瑜顿了顿, 目光不自然地扫了时寒一眼。
因为他忽然想起高处坠落下来的那一滴泪。
原来他也会有难以承受的痛苦,南若瑜心想, 或许因为时寒从小肩负起重担, 对周围的人颇有长者风范, 不曾辜负任何一份期待, 南若瑜总觉得他无所畏惧。
直到那滴眼泪落到鲛人的心里, 令南若瑜不知所措。
幸好一切都过去了, 幸好我也没有辜负他的期待, 我有一辈子能用来抚平他的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