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信宫。
“外甥姬宣宇参见姨母。”
被传召进长信宫,姬宣宇恭敬的行了个礼。
吕彤雯见状愣了愣,以前的姬宣宇都是随便拜见一下,今天怎么会如此恭敬、标准的行礼?
吕彤雯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宣宇不必多礼。”吕彤雯的表情随即也严肃起来,“哀家听说,早朝之上,宣宇在摄政王不在的情况下,主动提起赌约之事,难道是裴公公没有告诉宣宇?”
“说起此事,外甥还想问,姨母为什么没有告诉外甥,摄政王已经成功请到了傅新翰。”姬宣宇顿时质问道。
吕彤雯闻言眉头微蹙,“宣宇这是在怪哀家?”
“不敢。外甥身为睿王,对自己的势力应该有一定的决策权吧?而姨母与摄政王的合作,没找外甥商量商量,是不是有些不妥?”姬宣宇低着头,声音有些弱。
虽然他的语气没有责怪的意思,但他的话里话外,却处处在表示吕彤雯的行为不妥。
“看来宣宇真的是在怪哀家。”吕彤雯道,“宣宇,你还小,很多事情你都不懂,也处理不好,姨母只是想为你寻找一条最好走,最优的道路。你要相信姨母,按照姨母说的做,姨母是不会害你的……”
听着吕彤雯的话,姬宣宇不自觉的攥紧了拳头。
从小到大,他听过太多太多这样的话了,从一开始的母亲、外祖父、舅舅,到现在的姨母,他们都在打着对他好的名义,处处对他进行限制,处处与他的想法背道而驰。
他想玩乐,他们便告戒他不要沉迷完乐;他想杀人,他们便告戒他不要滥杀无辜……
如今,他只是想踩一脚自己讨厌的人,仅仅连这样都不行,还要被姨母隐瞒、训斥。
他已经受够了这样的日子,也已经受够了这样的生活。
吕彤雯告戒的话不断回荡在姬宣宇的耳边,这些声音与他记忆中积攒的那些声音不断重合,渐渐的,他慢慢攥起拳头,咬紧牙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