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需通知侯府?”那男子问。
“用不着。你直接带人夜闯。”长公主似含讥嘲,“永成侯但凡有一丝成算,也该知道怎么应付。”
停一息,冷冷道:“明日此时,我要亲自审问这贱婢。”
“是,殿下。”那男子躬身,接过腰牌,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一夜风雨如晦,到天明,点点滴滴,犹自萧萧。
闹腾了大半宿的长公主府,此时,终复往日宁静。
那守着侧门的门子一早起床,拍着尚有余悸的心口,循惯例开了门。
昨儿晚上,这道门直至子时方关,太医院的太医、往出奔走的侍卫,没完没了地从侧门出入,这门子也才睡下没多久,此时虽困着,却不敢偷懒,照常开门。
县主当众晕倒、下红不止,这是多大的事儿?满京又有多少眼睛盯着长公主府?但凡府中有半点不对,那谣言就能满天飞。
一切如常,以不变应万变。
这是长公主亲下的令,众人自不敢违。
雨仍未歇,在风里飘来拂去,那门子举着伞,立在门旁张望。
轻细的雨幕,薄烟也似,一重又一重,扫过清冷长街,曙色如一幅淡青的绡,覆满眼前。
他打了个哈欠,伞尖上方忽地一闪,似有个东西滑过。
他顺势抬头,半个哈欠没打完,嘴张得老大,旋即定住。
一双穿着绣鞋的脚,晃晃悠悠地,出现在他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