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恕袖中的手紧了紧。
这句玩笑话,可不好答。
陈滢微微垂首,保持着礼貌的姿仪,语声平静:“臣女虽有此意,但没那个力量,也没有足够的证据。所以,臣女并非为父申冤。”
她举起手,手中金牌在烛火下亮得耀目,一如她清透如水的眼眸:“臣女所求的,是查明案情,为紫绮伸冤,还她一个公道。”
“紫绮?”元嘉帝怔了怔。
不是陈劭么?
他还以为,陈滢会趁此机会替父鸣冤。
不,不是他以为,是依常理而言,必会如此。
纵观他稳坐龙椅的这些年,每逢此等情形,犯官家眷们的反应,几乎如出一辙。哪怕最开始打着别的旗号,到最后,也总要借着面圣之机,为家人求情。
可是,这位陈三姑娘,却并没有这样做。
何其古怪?
“陛下,紫绮便是这宗杀人案的凶嫌。”裴恕提醒了一声。
“哦,是她。”元嘉帝点点头,看向陈滢,眸色越发地淡:“你今日求见,为的是你家那个丫鬟?”他伸手指指金牌:“就凭这个?”
“是,陛下。”陈滢说道,语声虽轻,语气却郑重:“臣女身无长物,唯以此为凭。”
元嘉帝看了她一会儿,目中渐渐露出几分玩味。
这可真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