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按照村长先前说的时辰,乔画屏跟四个孩子,带着收拾好的行李在村口集合。
虽说乔画屏有空间,但有些东西若是不带在身上,旁人看了定然会起疑。
是以,乔画屏把油毡布,几人的铺盖,锅碗瓢盆,并一些零散的日用品都打成了包,放在了家里的小推车上。
她的弓背在背后,弓弦也安好了,是结实的牛筋——昨晚上她连夜去山脚下村民家里花了十八文买的。
这下,乔画屏身上的铜板,就只剩下五文钱了。
乔画屏在村子里名声不太好,旁人看着她的眼神,大多都是鄙夷。
乔画屏自然也不在意。
她所在的村子,叫流金村。村子不大不小,大概将近一百户人家,统共有五六百人,是个浩浩荡荡的大队伍。
附近三天脚程内的地方,不少人都熟得很,村长便也没让人出去探路,待人齐了,他说了通大家伙儿都是一个村的,要互帮互助,一道度过这个难关的讲话,便带着人出发了。
村民们拖家带口,搀老扶幼,身上挂满了包袱,推车上堆满了东西,汇成了一条长长的逃荒队伍。
这条长长的逃荒队伍,蜿蜒了将近半座山的山路。
从头看不到尾。
乔画屏推着小推车,四个孩子背上也都各自背着东西,哪怕最小的梅清映,也背了几件她那打了补丁的衣裳,并她平时用的一个荞麦枕头。
梅家剩下的那小半袋糙米,孩子们没敢把这全家最后的口粮往小推车上放,是由梅清曜背着的。
他虽说只有八岁,但力气却比一些成年人还要更大些。
走了不过才半个时辰的路,乔画屏突然同梅清曜开了口“曜曜啊。”
梅清曜浑身打了个颤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