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仅仅是百分一失误的概率,他也不敢。
我赌他在最后的时刻,一定不会砸对锁,而会选择撤斗行百步香。
宁愿折了自己一辈子的江湖名誉,来换取自己女儿。
古玩就是玩人。
玩人就是玩心理。
若是面对十年前的杂项阎王,我绝对不敢这样下注。
但现在,这一定是他最大的软肋。
颜旺父女在我说出自废灵官之后,顿时脸色陡变。
我见到颜旺神情突然阴沉万分,变形的十指关节发出了轻微格格响动,手推了一下鼻梁上的金丝眼镜。
关节响动、推金丝眼镜,这些微小的动作,证明他现在心中紧张而纠结。
紧张在于他根本摸不清我的来路。
纠结在于接了斗之后,赢了一切都好说。若是输了,到底是讲江湖规矩,还是直接弄死我拉倒,存在选择。
我相信他有充足的考量,但不管他作任何选择,这会是对老江湖心中的信仰产生强烈的冲击。
“颜先生,接斗吗?”我冷冷问道。
颜旺微闭了一下眼睛,蓦然睁开,双目如炬。
“柳先生,师承何门?!”
“无门无派!”
“缘何敢赌?!”
“八字够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