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窗棂钻进屋内,周奚阖眼躺在床上,慢慢消化宁延打来的直球。
她并不迟钝,从头天傍晚在青州再见面开始,他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他半夜握在掌心的糖,他邀请她并肩作战,他在晨曦中牵着她的手一路狂奔。再到中午时,他当众宣布有喜欢的人……
她要是还读不懂他的意思,大概才需要去配一副眼镜。
唯一让她困惑的是,他为何画风突变。因为按照当初他们开始关系的情景,他明明走的是保守委婉路线,最后还是她拽下他的领带,将他抵在墙上,唇贴住他下颌说,“宁延,我没功夫和你玩暧昧,做和走,二选一。”
彼时,他垂眸望着她,眸光渐暗,就在她耐心即将告罄的前一刻,他钳住她的下巴,咬住了她的唇。
周奚用手臂压住眼睛,任由思绪翻飞。半梦半醒中,她恍惚看见自己站在浴室的镜子前,身后是只着一件浴袍的宁延。
他手上拿着吹风机,半垂头,极认真的替她打理头发。
“动作很熟练嘛?”她调笑道。
她话里的暗示很明显,宁延却没辩解,只是故意把风口往她耳边移了些,热风嗡嗡嗡地钻进耳朵里,烘得她又热又痒。
等她往旁边躲,使坏的他才故作无辜的哦一声,“不好意思,刚学的,还不熟练。”
别具一格的回应她的嘲讽和暗示,他并不滥-交,更不是谁都能让他躬身弯腰帮忙吹头风。
周奚被气笑,反身勾住他肩膀,往下一拽。她是南方姑娘,身材娇小,和一米八几的宁延站在一块,更加小巧。但她不习惯仰头,更不喜欢垫脚,所以总是蛮横的把他拽下来。
“你想暗示我与众不同?”她眯起眼问。
身体往下的一刻,宁延已架开吹风,摁掉了开关。
“我以为是明示。”宁延俯下头啄她的鼻尖,“否则你以为谁都能把我抵在墙上耍流氓?”
“没办法。”周奚耸耸肩,“谁叫你太磨叽。”
被再次嫌弃的宁延扶额,“周奚,你怎么总不按套路出牌。”
他抚摸她的脸,“按照套路,你现在应该说——要不这次换你来耍流氓。”
周奚被逗笑,手指从他的肩膀爬到脖子上,轻划着:“我要是按套路,你会被我抵在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