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八点,前门国宴开始热闹起来,门口一水的豪车礼宾,来来往往的人珠光宝气,面上洋溢着和这座城市不太相符的喜庆。许正南在里头有长包,只今天是程逾白做东,他就客随主便,到了牡丹包间门口,经理来同他打招呼。
女经理看似年轻,却有风月场上滚爬过的手段,三两句话就把许正南逗得发笑,连连追问她有没有时间,想请她吃饭。两人正调情的时候,朱荣进来,许正南拍了下女经理的翘臀,自作主张敲定了什么,旋即朝朱荣走去。
“朱老弟,你可算来了,我在这里等了你……”他拨开袖口看手表,夸张地说,“至少半个小时,待会儿你可得多喝几杯。”
朱荣朝包厢里头一看,笑了:“东家还没到,许董急什么?”
“那不一样,一白才跟我打过电话,说路上堵着了,让咱俩先开始。他要罚的酒我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得说说你的。”
朱荣笑道:“今天专程陪许董,只要许董尽兴,怎么喝您说了算。”
“可别,这么着我不就喧宾夺主了吗?”
许正南该清醒的时候是一点都不糊涂,招来侍应上一壶大红袍,与朱荣各自坐定,方才开口:“其实你们俩谈事,没必要拉我一个外人作陪,弄得我像什么见证一样。”
朱荣心想,你要不想来,自有一千个理由推脱,明明悬着心想过来求个安定,又怕虱子上身非摘个干净,哪能处处都占好?于是说:“今天这局,我看您非要当场作个见证不可,不然动静闹大了,您也不能省心。”
“怎么说?”许正南茶到了嘴边又放下。
朱荣故作惊讶:“许董不知道?”
“什么事呀,朱老弟你可别卖关子了,我这心脏被你弄得一上一下的,难受得紧。”
“今天是《大国重器》第五期录制吧?”
许正南日理万机,哪里记得这种小事?因下一头雾水:“怎么了?”
“今天的节目主讲嘉宾是徐清。”
“什么?她怎么可能上节目?她和一白不是?诶,不对……”
当初因为两人打擂台,劳驾许正南亲自动手去教导不争气的儿子,故而对这个叫做徐清的女人印象不浅,加上几次改革风波都与她有关,许正南直接把她划到了程逾白的敌对阵营去。一直到拍卖会当天,两人关系才发生改变,似乎已经成为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