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稚柳不同她说笑了,正色道:“顾言才刚被撤职,廖亦凡就在格子间开茶话会,现代职场的合作关系都这么脆弱吗?”
他想了很久,不知道用什么词形容才合适,徐清提醒他——塑料花,他深以为然,把“塑料花”刻在脑海里,等着将来有机会和别人讲起。
不过想想也是,目下总监位子悬空,廖亦凡虽在四世堂输了徐清一程,但他资历深,与洛文文共同成长数年,更符合总监人选,且他如今也加入了纯元瓷协,还是摩冠杯冠军,只要能再办成一件大事,总监之位肯定非他莫属。
换作是他,这会儿也不能得罪江意。
“你怎么不说话?”
见徐清一直盯着电脑发呆,徐稚柳走过去一看,是关于白玉兰公馆的论坛爆料。爆料者称,白玉兰公馆涉嫌非法交易,为了平息风波,才要借古陶瓷教学来洗白。
“你看这个干什么?”
“你不觉得十八号太巧了吗?”
徐稚柳一愣,很快抓住了时间节点的微妙:“你的意思是,顾言那天的反常行为,可能和白玉兰公馆私人拍卖有关?”
“我也不知道,只是一种直觉。”徐清仔细想想,这几天顾言早出晚归,两人几乎没说什么话,按说没有惹到顾言的地方,今天一来就冲她大发脾气,似乎也只和十八号请假有关。
“也许是我想多了吧。”
徐稚柳倒想起来一件事:“之前赵亓退出改革组,公司里头都在传廖亦凡得了上面的赏识,很可能代替赵亓进入改革组,顾言就说绝不可能是他。你想想,这话会是谁传出来的?上面那个人又是指的谁?顾言为什么如此笃定?”
之前为了怕人说闲话,廖亦凡一直避着江意,和她不远不近,这段时间忽然近了很多,听说江意利用家里的关系帮廖亦凡在纯元瓷协走动,为的就是进入改革组,之所以没进得去,是因为顾言从中作梗。
两人为此还吵了一架,公司不少人都听到了。
“廖亦凡那样好面子的人,怎么会和顾言在公司吵架?那一定发生了什么不为他容忍的事,既然他认定顾言捣乱妨碍他的前程,那也就是说,顾言在瓷协里头有说的上话的人,且这个人地位不低。”
“你觉得这个人是朱荣?”
“如果顾言反常当真和私人拍卖有关,那她和朱荣有关系就是成立的。”
当初顾言在摩冠杯内审这一环节所表现的熟练老成,不是没让徐清起疑过,只当时没放在心上。纯元瓷协树大根深,辐射陶瓷圈各个领域,顾言认识里头几个人算什么?只如今看来,一切似乎都不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