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在电话里和程逾白说:“明天我有事不去一瓢饮,你让小七别做我的饭。”
这段时间她每个周末都去一瓢饮学习手作,小七已经习惯多做一个人的饭,虽然他嘴上嚷嚷家里米虫多,明里暗里讽刺她是只会吃干饭的井底蛙,但还是变着花样给她做好吃的,短短几天她就胖了一圈。偶尔他们会一起聊程逾白的起居习惯,吐槽其令人发指的恶行。
“他每次夜里做完手工都会毫无人性地把我从床上拽起来,让我给他煮面条,要么就是水饺,没什么新鲜花样。其实这种只需要打开冰箱拿出食材放在水里煮熟就行,为什么非要折腾我?你数说他是不是脑子里有什么毛病?”小七搞不明白,“他能活到现在真是万幸。”
他的胃病大概就是这么有一顿没一顿饿出来的,徐清想到又说:“你周末要去医院复查,记得让小七提醒你。”
程逾白抽着烟,唇边不自觉浮现一丝笑意。
“你去哪里?”
“冰岛。”
他还以为她是寻常出差,没想到竟是出国。
“去做什么?”
“看极光,看星星,看月亮。”
“这个时候?”程逾白说,“你是不是忘了下周要给元惜时交试稿?”
“我没忘。”
“那你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这样一个不前不后、奇奇怪怪的时间突然出国去看什么月亮?难道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几百年一见的流星雨吗?
他立刻打开平板搜索,什么新闻也没有。
“国外流行病正严重,你有非去不可的理由吗?”
徐清想了一会儿。
在她沉默的间隙里,徐稚柳回头朝她招招手,指着天空划过的飞机云,难得露出个笑容。她回以一笑,低声说:“有。”
“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截稿期前会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