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忍俊不禁:“你会读心术?”
“是你们说的心理学吗?”
“算是吧。”
徐稚柳想了想,摇头:“不是,我只是习惯了跟人打交道,观察人的动作,揣摩人的心思。刚刚你坐在这里,低头抱住自己,我能感觉你很无助,很累,很想逃避。”
“谢谢你。”徐清声音很低,带着一点点软糯的尾音。
徐稚柳知道这个时候她心里一定很乱,很担心程逾白的安危,但凡工厂的情况不是这么紧急,她应该当场就跟去医院了吧?
可她去了医院又能怎么样?她明明早就察觉到他身体不适,却还是步步紧逼,没有给对方留一点余地,不是吗?
徐稚柳不想给她懊悔的机会,转而问道:“你之前来过工厂吗?”
“没有。”
上次来送图纸,也就到厂长在一楼的办公室而已,没到楼上加工车间。
“一次也没有?”他颇感诧异,“你读书时不就开始创业了吗?”
徐清舔了下干燥的嘴唇,强打起精神回道:“我那个时候跟现在一样,只负责设计图纸,不负责烧制,成品都是廖亦凡帮忙跑工厂,找的代加工。”
徐稚柳眉心一紧,仿佛明白了什么。
“你会拉坯吗?”
“我只玩过陶泥。”
“你知道陶泥和瓷泥之间的区别吗?”
徐清知道他不会凭空提起这个,遂看他:“相差很大?”
“嗯。”徐稚柳解释说,陶泥质地柔软温顺,随便谁都能做个水杯出来。瓷泥就不一样了,强硬有韧性,不学个一年半载做不出东西来。利坯更是技术活,尤其利薄胎,非常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