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怀揣着必死的决心,一边压根不知道这回事。
就在朱慈烺面带两行清泪,穿戴整齐,将东宫少年太子的仪态发挥到了极致,那种威严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
路上的百姓早就知道这宅院里住的是大明朝的太子,心中对于王鸿泰的恐惧感和服从度,更加坚固。好家伙,天朝上国的太子都来助阵了,这辽东侯未来前途不可限量啊。
朱慈烺一出街,呸!一出门,大姑娘小媳妇红了脸,糙汉子小娃子低了头。太平年间,这般气度不凡的少年郎,在龙川地界也是多少人几辈子见不到的,此刻一个个倒是往死里看。
朱慈烺的大伴葛麟瞪来噔去的,发现根本唬不住这些人,不忿的对着朱慈烺说道:“太子爷,这些蛮子也太不懂礼数了,居然敢盯着您看。”
朱慈烺看着有些瘦弱,但是精气神不错的朝鲜百姓,心中五味杂陈。那种京城里和天津卫港口的力工民夫们,把麻木二字表现的淋漓尽致。
怎么这不毛之地的百姓,过的比关内好呢?怎么来这之后,没见过什么地主、士族、官员来找他拜见呢?都死哪去了?
有精气神的穷人,战战兢兢的官员,朱慈烺觉得这龙川处处都透露着诡异。
“都让让!都让让!”
朱慈烺正感慨着,突然发现附近的街道吵闹了起来,不少虎背熊腰的明将带着一队队朝鲜营兵四处奔波。
“这位游击……这位参将!请留步。”朱慈烺先是喊了一声,细看之下发现其披挂应该是参将,连忙更正。
那明将听着这一嘴纯正的关内京城口音,十分好奇,问道:“你叫咱?咱怎么没见过你。”
奇了怪了,龙川地界来了这么久了,向这般欺负的少年郎还是头一次见。
葛麟当即大怒,喝道:“狗胆!你一个丘八,居然敢藐视太子殿下!该当死罪!”
主辱臣死,更何况是家奴?这段时间朱慈烺在这里受尽了“耻辱”,现在居然沦落到一个小小的参将都不将其放在眼里了!
朱慈烺连忙制止葛麟,给了个巴掌后,对着这名参将行了一礼,自我介绍道:“本宫乃大明太子。”
开什么玩笑,这是哪啊?也敢这么放肆。
那参将面色一僵,想起太子跟着来了龙川的消息后,连忙跪下道歉。这不是对“太子”道歉,他只是不想给侯爷惹麻烦罢了。
“将军请起,本宫前来多日,从未出门,没认出本宫但也无妨,本宫恕你无罪。”
那参将低头浅磕了一个,撇撇嘴,你还拽上了。
朱慈烺觉得自己贵为太子,这般礼遇已经是合格的储君了,心中一阵自我感动后,询问为何突然军队调动了起来。
说实话,朱慈烺也害怕今天真要给他噶了,那多亏啊。好不容易生在朱明宗室里,自己爹的了皇位,自己当了太子,多好的家境啊,这要是死在了龙川,真冤的慌。
参将看了看有些略微颤抖的朱慈烺,瞬间就明白了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