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夜晚也不见了,不知不觉中,我竟是在桶里发了大半夜的呆。而此刻应该已经是次日上午,被阳光斜照了一地的庙堂内不再遍布阴霾,因此一切都可看得清清楚楚,这简陋空旷的小庙内既没有小孩,也没有乞丐,甚至连香案上的老卢也不再了,空荡荡,一如昨天刚来时一个样。
若不是低下头后,见向桶里依旧有着大片带着头皮的发丝,我几乎会以为自己昨晚一不小心,在这桶子里做了场噩梦。
遂强忍着恶心和恐惧,我匆匆伸手进桶里一番摸索,随后一把抓到了那只险些被我遗忘的摄像机。继而不敢迟疑,我迅速跳出木桶,然后用着最快的速度一路飞奔,匆匆朝着山下狂跑而去。
一口气跑回旅店。
当时大约是一天里最清闲的时候,亦或者是昨晚为那对夫妻和老卢忙了一夜,所以这会儿都在休息,因此旅店里空荡荡一个走动的人也没。
因此我直接先去了老卢住处敲了门。
正如意料之中,他不在。
遂想起昨晚最后见到他时那一眼可怕情形,登时心里空落落的慌,于是我忙又去敲响玄因的门。
然而他也不在。
似乎这两天都没见他出现过,不知是在别的景区玩得尽兴不想回来,还是已经换了别的住处。
这不免叫我更有点心神不定。毕竟他是个和尚,虽然是个自称的和尚,但经历了昨晚的一切,所以此时我特别想见到他,同时也觉得,非常有必要在将我掌握的证据公之于众前,先同他谈一下。
然而他却不在。
只能惴惴然返回自己房间。
房门关上刹那,我腿软得让我险些一屁股坐倒在地上,但来不及找地方坐下,先自迅速跑到梳妆台边拉开抽屉,把玄因送我的那张护身符塞进了贴身的衣袋。
大约人在一定情绪的迫使下真的会对宗教信仰产生某种依赖,或者说求助。
所以,尽管之前从不信任何宗教,此时我莫名地就对这小小一张纸片充满了某种安慰般的信任感,总觉得既然和尚不在,有这佛像陪着似乎也能有点安全感。
随后才在床沿下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