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么粗鲁的手法,却让元里一瞬间有些忍不住的委屈涌上心头。
察觉到这股委屈的瞬间,元里心中大惊,他在心里不停地告诉自己,不就是翻了跟头吗?没必要这样吧。元里,你上辈子翻了多少跟头了?真没必要这辈子身体是十八岁,你就跟着十八岁了啊。
别哭,千万别哭,太丢人了,你可是硬汉。
身边都是你的下属,你是他们的依靠,怎么能因为楚贺潮给你擦脸这一下就哭出来?
元里使劲憋住,但熏红干涩的眼睛却没有憋住,红得更是厉害,隐隐有水汽凝结。
为了不丢人,元里很快偏过了脸,闷声闷气道:“你擦得我有些疼。”
楚贺潮看着他这副模样,只以为是自己的手掌太粗糙把他擦得疼哭了,喉结咽了咽,“娇气”两个字在口中咽下。
他看向刘骥辛,冷着脸问:“说,怎么回事?”
刘骥辛看了一旁的詹少宁一眼,“半年前,前来投奔主公的一个谋士令人在俘虏营中挑起混乱,又放火烧了王府与香皂坊,趁乱逃走了。”
楚贺潮注意到了刘骥辛这一眼,他看向詹少宁,目光恐怖,“是你的人?”
詹少宁唇色被冻得发青,脸色苍白。他已经猜出来肖策是一切事情的罪魁祸首了,沉默地点点头,艰难地道:“是我身边的一个谋士。”
怒火一窒,楚贺潮想起了来时路上被自己绑了的一行人,面色有些微妙,他再问:“此人何样?”
刘骥辛道:“此人容貌精瘦,面色稍黄,还断了一双腿……咦,将军,你这表情有些意味深长啊。”
楚贺潮的表情确实意味深长极了。
在来之前,楚贺潮还觉得自己没做到元里说的话,男人脸面被落了不少,在没见到元里前还有些近乡情却的烦躁,但现在,楚贺潮直觉告诉他,他立了一个“大功”了。
这个“大功”,或许能够让元里对他刮目相看。
楚贺潮瞥了元里一眼,提高声音道:“把人带上来。”
人?
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