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头上传来一声冷笑,似嘲非嘲,似怒非怒。
叶清安认命地闭上了眼,额头碰触到手背:“臣甘愿认罚。”
“我说怎么今儿那么热闹呢?”西芙院的门打开了,一道鲜红的身影走了出来,“门外好乘凉吗?”
拓里宏向刘晟皓行了个礼,吊儿郎当地说道。
“季念安,你觉得该如何罚?”刘晟皓淡淡地说道,不问拓里宏,也不再看地上跪着的人。
季念安低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沉声道:“魏大人性子缺了些沉稳,不如让他跪着,人冷静了,想事情会通透些。”
他这性子,难得地话多。
她低着头,无声地嗤笑。
“准。”刘晟皓带着些许摸不清的笑意,道。
“皇恩浩荡,臣愿长跪在西芙院门前。”她颇感疲倦,额头离开了手背,碰触到地,声音有些沙哑,听得人揪心。
“嗯,日落后再回去。”他一拂袖,便走进了西芙院。
拓里宏耸耸肩,笑着一同入院。
身旁只剩下没走的季念安。
“值得吗?”
终究是他开口打破了沉默。
叶清安跪在那一动也不动,正午的太阳很毒,才刚开始她便觉得热得受不了了,如同在蒸炉一样。
“没什么值不值得,问心无愧。”
她皱着眉道,日头大得她睁不开眼。
日落后才能回去,可今晚还有晚宴,她根本没机会休息调整了。
身旁的人走到她面前,背着光,俯视道:
“魏安,你太愚蠢了,坚持没意义的事物,迟早有一日,你的顽固会害死你。”
如同上帝在启示信徒,高高在上的优越感让人不悦。
她抬起头,因为有他挡着,勉强还能睁眼,却看不清他的神情:“人活在世上,总得坚持点特别蠢,但你自己认为对的事。听过这句话吗?”
“没有。”他闷声道,盯着她脸上那一抹浅笑,烦闷得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陛下对你不错,如果问的是世子,你只有一死。”
他有些急切地说道。
想表达什么?或许是想侧面告诉她,他并没有想要她的命,他是在配合着皇上保她。
“谢谢使者,不杀之恩。”
本想说得客气生疏,没料到自己却先有了情绪的反应,鼻子一酸,趁眼眶未红,她赶忙低下头去。
她和季小九,真的不必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