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
林先生不愿看到舒星弥拼命掩饰脆弱的样子,他想,先离开是比较好的选择。
舒星弥将银|行卡放在包里,又从床头桌的背面摸出存折。他今天回旅馆来,是为了拿存折,取钱支付医药费的。
他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又接了杯冰凉的净水,漱漱口,吐出掺了淡淡血红的水,是嘴角破了。
他望着镜子,心想,这顿打挨得真值,现在有钱了,裴欲终于可以动手术了……
百分之三。
渺小的成功几率。
他和裴欲从小一起在孤儿院长大,两个人都没有什么好运气,从来没中过奖,就连买饮料也没中过“再来一瓶”。
想到这里,舒星弥有些绝望。
他摇摇头,又抬起脸来,裴欲一定会好起来的。
不需要任何根据,不需要任何理由,他必须抱着如此盲目的希望与期许。
小时候,他营养不良,瘦瘦小小的,又不会打架,全靠裴欲罩着,裴欲得了什么好吃的,都塞给他。就连晚上踹被子,裴欲都惦记着把他的脚放回被子里,还要把被角掖得好好的。
别人都打趣说他是裴欲的小童养媳。裴欲疼爱舒星弥,像疼媳妇。
他要什么,裴欲都给。裴欲要什么,他也给。
就算拼上这辈子所有的运气,他也希望裴欲的手术能够成功。
这是他心底里,最强烈的渴望。
“你愿意用生命赌上那3%的成功率吗?”
一行浅银色的字渐渐浮现在镜面上。
字体古雅,散发着淡淡的光芒,仔细一看,甚至不像是字,倒像是一串神秘而美丽的符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