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爹爹娘亲不想我入宫,一入宫门深似海。今晚我只管低头用宴,低调些就好。装病缺席反而突兀,分外惹人注意。”
“唉”徐安娇似是被女儿说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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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时后,叶府马车缓缓驶向皇宫,叶知秋未称病在家,一同赴宴。看来徐安娇终是觉得女儿说的在理,并说通了夫君。
叶知秋本想穿素些,但转念一想宴席上大家都打扮隆重贵气,她太过素气未免显眼。故穿了一袭水红色百褶如意月裙,下罩流彩暗花云锦裙,外披苏绣月华锦衫、墨发只简简单单的梳了一个垂云髻流苏髻、唯一的装饰是头上别着一根白玉簪,白玉耳坠摇曳在耳。奈何天生丽质难自弃,如此简单装扮便已夺目,体态纤秾合度,明眸皓齿,飘逸出尘。
徐安娇有些不放心,一直愁眉紧缩。等入了宫,见各家千金锦罗玉衣、衣着华丽。打扮光彩夺目,贵气逼人。方才放下些心来。
今日元宵宴,在“保和殿”中举行。殿内布置地极其隆重喜庆。地上铺着厚厚的嵌金丝的地毯,梁上挂满了精巧的彩绘宫灯,结着大红的绸花。大殿四周由六对高高的铜柱子支撑,铜柱子旁边都设有一人高的雕花盘丝银烛台,天色还未见暗淡,但上面早早点起了儿臂粗的蜡烛,烛中掺着香料,焚烧起来幽香四溢。悬灯万盏,亮如白昼,银河雪浪,珠宝辉煌,鼎焚龙诞之香,瓶插长青之蕊,好一派皇家气象。
殿内中央左右两侧各摆了两排桌椅,按官职高低由上而下,文官在左,武将在右。中间留出一大片空地,应该是舞姬纤舞之场地。水晶珠帘逶迤倾泻,帘后,有人披纱抚琴,指尖起落间琴音流淌,或虚或实,变化无常,似幽涧滴泉清冽空灵、玲珑剔透,而后水聚成淙淙潺潺的强流,以顽强的生命力穿过层峦叠嶂、暗礁险滩,汇入波涛翻滚的江海,最终趋于平静,只余悠悠泛音,似鱼跃水面偶然溅起的浪花。
能入座殿内的是正三品以上官员及其家属;从三品及以下在殿外,虽只隔了个宫门,但地位天差地别。
叶知秋与叶若尘共用一具餐桌,布于叶安身后。谢婉一见她,便过来与她亲热交谈。
“你怎穿的和平日里一般,这可是皇宫。你这一身的首饰,还不如宫女多呢。”
“让姐姐笑话了,叶府清贫,哪能跟侯府相比呢~”
“你个小妮子,就知道打趣我。我就不信叶大人从一品的俸禄,给你添置不了几身华服!”
“姐姐是‘女为悦己者容’,打扮华丽些是应该的;我嘛就是来品尝御膳房手艺。”
“你个小贪吃鬼~心思都在吃上可怎么行?好好观察殿中的这些嫡公子,你未来夫婿可一定在这些人里”谢婉附在叶知秋耳边低语,坏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