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上的痛感,已经不只是像蚂蚁在啃咬了,而是无数蛇蝎在进进出出,全身都仿佛能烧起来。
白景离尖叫一声,撒开了手。
就在这时,这个丧尸背后的其他丧尸也涌了过来,双方的力量出现了一边倒的悬殊。只听“嘭”的一声闷响,门被撞开了,丧尸们张牙舞爪地冲几个人扑过来。
陆州赶紧去拉白景离:“嘉嘉,快到爸爸这里来。”可白景离不知是身体不适,还是被吓着了,竟然一步也挪不动。他只好走过去,拉着白景离往货架后面躲。谭眉紧随其后,顺便拿枪爆了两个丧尸的头。
陆州探了探白景离的额头,脸色沉了好几分,他取出一把枪交给谭眉:“小谭,你先顶着,我给嘉嘉注射抗体。”
“放心吧,陆教授。”谭眉说话间,又解决了一个丧尸,“这群丧尸数量不大,很快就能搞定。”
“嗯,加油。”陆州一边说,一边让白景离躺在地上,头枕着他的腿。他从兜里拿出针筒,又取出被冰袋裹着的西林瓶,开始往针筒里抽疫苗。
白景离勉强睁开眼:“爸爸,我还有救么?”
“当然。”陆州确认了针头通畅,扒开白景离的衣服,轻声对他说,“你很快就会好起来,这个世界也都会好起来。”
白景离抓起陆州的衣角,盯着他的眼睛问:“爸爸,你真的会和我过一辈子吗?”
陆州轻轻拍打着他手臂上即将入针的肌肉,嘴里回答者:“会的。”
枪声和倒地声接二连三地响起,谭眉盯着不停逼近的丧尸,口中默念着击毙丧尸的数字。夜色沉得让人喘不过气来。这是一个血腥又残酷的时间节点,稍有不慎就会丢掉性命。
尽管陆州没有参与作战,可他同样浑身紧绷,一边安抚白景离,一边还要时刻提防着。万一谭眉应付不来,他随时都要带着白景离转移。
可白景离仿佛和他们处在不同的空间,他如同梦呓一般,说着无关紧要的话:“爸爸,诗经上有一句话,我记得特别清楚。”
“什么话?”陆州勉强扯出一丝笑,将针尖推进白景离的肌肉。
他十分紧张白景离的反应,生怕他会疼得挣扎。可白景离很平静,连眉心都没有皱一下,“那句话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陆州慢慢地往外推疫苗,不敢放松,“哦,然后呢?”
“如果我和爸爸过一辈子,应该就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对不对?”白景离满怀希冀地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