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说:“江湖仇怨何止千年,大家和涣群门的仇怨也只是江湖恩恩怨怨中的一段故事,说放下是不可能的,除非江湖不存在了,那这既是成全涣群门了。”
厅堂里的侠客们都享受这样的江湖,至少是此刻的江湖,有
吃有喝,赴死还轮不到自己,热闹是自己的,别人的悲凄和担忧于自己没有什么关系。他们即使没有庆祝的理由,也能共同举杯,就只为喝酒,如果找不到狂欢的借口,那不负韶华也是做乐的理由。
他们都说王掌门说的对,说得好,然后干杯,继续打听江湖逸事。王太冲说他们太麻木了,天下兴亡,匹夫有责,难道要眼睁睁看着涣群门一家一家吞并各门派,不能有所作为吗?
没有人迎合他了,他坐到少年这一桌来,说:“并不是每个门派都能像若厉派这么幸运,能留一个独苗的。”
少年笑说:“王掌门记错了,若厉派是被当今武林盟主和陈立士灭门的,如此说来,还是涣群门救了他,这棵独苗是涣群门保住的,谁是谁非追究起来让人尴尬。”
王太冲说:“两位是明太刀和贞利剑的上任主人,不想为因刀剑而起的纷乱做点什么吗?”
云雷刀神说:“刀剑是怎么离我们而去的,王掌门眼耳通天,不会不知道吧?你要当英雄,我们不阻拦,但别叫我们也去跟着当英雄,我们几个没你那样的道德觉悟。”
再聊下去好事就成坏事了,在这吵起来他为国为民的形象岂不是坍塌,王太冲嘴上讨不到好处,识趣地离开了。
没有碍眼人的青楼,才是饮酒作乐的好去处,他不走少年都要走了,少年板着脸,没给王太冲好脸色,他派姜秋林跟着自己的事还没说破呢。王太冲一走,厅堂里的人就知道热闹没有了,各自回到桌前喝酒。
刀神说:“你就这么不买他的账?我倒挺看好他的,这人有脑子。”
钟瑜玟说:“是有脑子,但没多少手段,说手段还得剑舍掌门和陈力士。”
刀神说:“那两个老头手段太激进了,成不了大事。”
少年说:“你以前还在剑舍住过一段时间呢,不能这么糟蹋人家吧。”
刀神说:“是有这么一回事,我当时和至临还形影不离呢。不打不相识,那小子在京畿和我小打了一场。不过我可是为了你才去的剑舍,你不去我肯定就留在京畿了。”
钟瑜玟说:“这么说你是一路暗暗跟着我们咯。”
刀神说:“那时候还不是跟着你们,是跟着他。”刀神指着少年。
少年说:“我们在夔门的事和在岭南的事你都知道了?”少年面露囧态,有点不好意思,问出口就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