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三兄弟生怕王落花去大房受了委屈,李老爹和李老三干脆一起将她送了过去,李老四则回去报信好让家里几个女人放心。
果然,还没进院门,焦氏就叉着腰拦在院门口,斜眼瞧了一眼老太太,阴阳怪气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冷惠心如今是我老李家的人,又有你冷家什么事,怎么什么猫儿狗儿的都要屋里招。”
李老爹顿时气愤“大嫂,你嘴巴放干净点!我们这是要进去救人。”
“我家儿媳是死是活又关你李国正屁事,难不成你瞧我家儿媳人年轻,又生得标致……”
李老三几乎暴跳如雷“大嫂,你他娘的放什么屁呢!”
“都说长嫂如母,你个狗东西……”
老太太急了“若我家心儿有事,我就一头碰死在你家大门口,好叫你们村里所有人看看,你焦招娣是个什么东西,你不是整日夸耀你小儿子有出息,要考举人吗,我就不信像你们这种虐待媳妇的人家,儿子还能考……咳咳……”
她一时激动,狠咳了几声,王落花忙给她拍背。
这一句话,戳中了焦氏的心窝子,可她还是不服气,正要开口说什么,李老爹补充道“大嫂,你若真心为逢秋着想,我劝你少做些缺德事,否则,传了出去也是逢秋身上的污点,不要说考举人了,连秀才县里都不准他考。”
焦氏不大懂科考制度,但隐隐也知道一点,名声不好,影响科考,她被说的一愣一愣的,最后冷哼一声,还是将人放了进去。
因为冷氏昨儿咳了一晚上,李逢春嫌吵,一大早就将她挪到西边厢房了。
说是厢房,其实就是杂物间,比柴房略好一点点,床是临时搭的,垒着的石头上铺了一块板,板上又铺了个破草席。
老太太在家思念孙女,就借着探望孙女婿的名头,拎着一篮子鸡蛋过来,结果就瞧见孙女这副惨样。
她要去找郎中,孙女告诉她,二房堂弟媳妇医术就很好,她这才找到了王落花。
王落花还没进屋,就听到里面传来冷氏剧烈的咳嗽声,几乎要将肺都咳了出来。
一进屋,一股带着霉味之气的灰尘扑面袭来,她下意识的挥了挥手,赶紧走过去坐下给她把脉,她整个人已经瘦的不像话,手腕上青叠凸出,手蜷曲着像是死去的鸡的脚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