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贺兰伯伯,叶儿,你们先出去,我马上要给病人施针。”
三人一起出了卧室,贺兰泓邀请二人坐下,又亲自给贺兰月倒了一杯茶,贺兰月说道“前些日子还听叶儿提起……”
一声爹,她始终叫不出口,咽咽发干的嗓子,红着眼睛道,“贺兰先生时常来花儿的馄饨摊吃馄饨,怎么才过了几日,他就……”
她哽咽了一下,“病成这样了?”
贺兰泓叹息道“不瞒月儿你,二叔他思女心切,一个人悄悄跑到药庐,却又不敢进去,只站在冷风口吹了大半天,再加上这些年他满心愧悔,心情始终郁郁,积下了病根,这一发就不可收拾了。”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我知道月儿妹妹你对当年之事一直难以释怀,也不肯原谅二叔,只是二叔他年纪大了……”
“三哥,你不要再说了。”
“你还肯叫我一声三哥,说明你已经承认了自己就是贺兰月,月儿,我原不该劝你这些话,毕竟这些年你吃了许多苦,只是二叔这般年纪,又时常病痛,你若一直不肯认他,怕是下一次二叔就没这么幸运了。”
“我……”
“娘……”王落叶摇摇贺兰月的胳膊,哭着请求道,“外公这么可怜,如今还病的这么重,你就原谅他嘛,我们一起照顾外公,好不好?”
“叶儿,我……”
“月儿,旁的话我也不多说了,只有一句,子欲养而亲不待。”
贺兰月神色一怔,嗫嚅着双唇想说话,喉咙里却满是咸涩的味道。
她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垂下头默默流泪。
好不容易等她平静下来,贺兰泓还想再问什么,竹帘一动,王落里从卧室走了出来。
二人赶紧起身去问,王落花抹了一把额头上的虚汗,淡声道“老先生他没事了。”
二人又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