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自己可笑。
现在已经不是进去的好时候了,虽然傅延森已经醒了,透过门口的玻璃看见他的时候,他那削瘦的下巴和以前完全不一样,是真的瘦了,瘦了很多,是太累了吗,完全不是他们以前在一起的时候的样子。
他的事业做得那么大,怎么可能有多余的时间休息,肯定又像以前一样每天都在书房熬夜吧,总是下班了在家也要工作到半夜,钱是赚不完的,工作也随着钱永远不会做完。
这晚上她终究还是没有进去,一直在椅子上坐着,门口没有任何人进出,进出的只有查体温的护士。
她一直在外面,但是情况里面的傅延森却一清二楚的,陈希和他随时汇报着苏来来的动向和情绪,现在她坐在门口,他怎么能够睡得着,压低了声音嘱咐陈希。
“你去让护士站的护士给她送床被子,别冻着了她。”现在天气还不是很热,即使医院有恒温的空调也不能随便的掉以轻心,万一感冒了怎么办。
“好的。”
护士站的
护士给苏来来送来一床棉被的时候苏来来的心都要感动的融化掉了,怎么有这么贴心的护士,苏来来道谢的时候多看了护士小姐姐一眼,顺便记住了对方的脸。
本来是没有睡觉的意思的,但是到了后半夜的时候总是不自觉地打瞌睡,睡之前苏来来自己留了一分清醒,把手机设置了六点的震动,不然到时候被傅延森发现了她在这里就再尴尬不过了。
坐在椅子上,她也就那么睡过去了一夜,早上醒来的时候是被准时的闹钟吵醒的,苏来来一听到震动本来就绷紧的神经立刻反应过来了,马上从椅子上醒了。
现在天还是很早,走廊上没有人,苏来来稳了稳心神,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敲门是不是会打扰到傅延森休息,只能试探的凑了过去看看,意外的是,傅延森侧着身子,正准备喝水。
苏来来敲门,傅延森听见声音看向门边,很诧异是苏来来。
进去之后苏来来有些拘束,看见他手里打着盐水还在端着水杯,血逆回去了都不知道,出声提醒:“你回针了。”
她开口了,傅延森才看向自己的手,血到管子里面去了,又把水杯放下,苍白的脸上带着惊喜:“你来了,快坐吧。”
他的床边就有一个椅子,看样子是有人来过,苏来来慢吞吞的走过去,坐下,离傅延森很近,这个位置。
现在她才反应过来,她什么东西都没有准备,来的时候匆匆忙忙,现在也两手空空,瞬间又多了一分不好意思,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来的这么的早,平常人来看望病人都不会选这个时候,英文他们可能在睡觉,苏来来在外面守了一夜,傅延森的情况,她多少知道一些。
傅延森知道一切,这一
晚上他都没有睡,所以才会显得更加苍白,苏来来在外面坐着的样子,睡觉的样子,他都知道,也正是因为知道,才更加的心疼。
所以最开始他想的,苏来来会不会心疼是灵验了对吗,所以才会盼望到她马不停蹄的赶来了医院,是为了他。
短暂的出神之后傅延森还是开口问了那个问题:“你怎么知道我生病了的,还来的那么早?”
他想让她承认她心里还是惦念着他的,但是她绝对不会那么轻易的松口,现在的他也只不过是小小的试探一下而已,并不期望她真的回答的圆满。
苏来来盯着他的雪白的被子,声音很小:“你在我身边安排了保镖的吧,半夜我下楼倒垃圾的时候听到了他打电话。”
苏来来一直都有晚上作画的习惯的,尤其是灵感来了的时候更是能够画上一晚上不停歇,昨天两点的时候画完了画她拿着垃圾到楼下,就听到了这一幕。
她冲上去质问保镖,最后是陈希给他作了解释,解释的很简介,只是告诉了她他的医院和病房以及,他是晕倒的,现在还没醒。
苏来来也不管不顾了,只是从家里拿了钱包就过来了。
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庆幸自己在家里还是稍微有一点点讲究的,衣服还算日常,没有穿不出来的程度。
傅延森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她的衣服,很轻便的一身,倒像是休闲装。
他现在能够理解陈希说那些保镖蠢的原因了,大半夜打电话还能嚷嚷的多大声,居然还让一个倒垃圾的人听到了。
半夜两点,傅延森不敢想,苏来来那个时候跑过来真的一点也不担心自己遇到坏人的吗?
只是现在只能装作还不知道,傅延森有点尴尬保镖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