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月是他内忧外患的一个月,右手断了,连起码的吃饭穿衣都费劲,更不用说洗头洗脸了。现在头发都打绺,油腻腻的,发出一股子怪味。
每天还要看着弟妹拉着一张脸,过来扔馒头,那眼神,就跟打发叫花子似的。
以前那娘们在时,旧衣服也都打理的很干净,从没有这么邋遢过。
回来的再晚,也有一口饭是热乎的。那个时候,她就坐在一旁看着我吃。
那个时候,她还很年轻,很漂亮,说话会脸红,可什么时候就开始变了呢?不爱说话,不爱笑,在连生了三个丫头之后,尤其是送大丫头走之后,就没见她笑过。
我都忘了她笑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了。
“你不去,让我这老婆子去啊!她有那么大的脸?我呸!就是喂不熟的白眼狼,不就是打了几下么?这么多年我看你还是打的少了。”
一口浓浓的黄痰吐在赵树贵脚下。
“娘,你要是再闹,就把我这个月给你的银子拿回来”。
角落里突然发出一个声音。
王氏张了张嘴,不说话了,那可是二两银子,从那赔钱货那里来的银子,凭什么拿回去,那是她的,是杜君那个死丫头欠她的,这老大的医药费还没给呢,看来得找个机会要回来。
赵家老宅所有人都不再说话,屋子里是寂静一片,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徐秀才家
徐家夫妻躺在床上,徐母捅了捅徐父,
“嗳,你说,这杜君为什么不给我送腊八粥?”
徐父翻了翻手里的书,“不送就不送呗,家里送的腊八粥还少了么?”
“那她每年都送,为什么就今年不送?是不是有钱了,看不上咱家了?”
“你改天问她一下就行了,何必在这里胡思乱想?记得,你是她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