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船三十年的曾船爷瞪了小儿子一眼,不经意的扫过身前身后的主家和工人,幸亏,没有人注意他们这一边儿。
“再多嘴,竹板子等着你!”
曾二头缩了缩,不敢再多话。
前面的长衫老者捋了捋其实不怎么长称不上山羊胡的胡子——这胡子流行在老学究之中,他一个生意人,哎,谁让人家大女人是江南学政的小妾呢。
“好好,江清天晴,永福寺大和尚这个时间算的好,这一趟,定然顺风顺水,。”
大晚上的,从哪里看出来江清的,众人腹诽,但是仍然不忘奉承。
“是,是,老爷子说的是,这趟生意做的两头儿赚,老爷子真是高,天生做大生意的财主!”
说话的是五福外的侄女婿,第一次到船厂来,本想说句好听的捧着讨个好儿,没有想到,一出口,老爷子脸色就变了,火光下的红润都是明显愠色了。
他的岳父也就是老爷子的堂堂堂弟,暗自扯他一下衣角推远他一步,谁不知道,老爷子最烦人家说他是商人土财东,虽然抢着管这造船厂的金山银山的生意,可是人家可是上过好几年私塾的。
“堂兄,此情此景,合该有好诗好句才是,堂兄思量下,我等侧耳等着?”
老爷子抿嘴一笑。
“诗句嘛---此情此景是要推敲一下。”
他满脑子都是账房先生屋子那本书,至于诗---这句不合时宜,那句不是写江写船,---那个甚至不是写春景---怎么就没有应景的句子呢。
“一船明月一帆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