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作势向外推来人,对方才不再饶舌,顺着于归的手抓住,让他一阵发毛,这人身上的毛病怎的这么多,这不,口头禅还是带着让人反感。
“你看你,我就是你们大人母族张家的罗管事呀,您不认识了,也不能赶人呀!”
于归这才坐回去,人家报了姓名,还是裴七的亲厚母族,他再急也不好抬脚儿就走了,二白更是坐正了,张太太的娘家可是主子的正经亲戚,原该站起来恭敬行礼的,可是这位的嘴---他还是客套一下算了。
“失礼,小子不识,原来是罗管事,您---张家不是在大名府,怎的到了杭州?”
一听大名府,想找借口离开和柴溪商量那封急信儿的于归,倒是想静下来听听了,谁知道,这位还是东拉西扯,最后的重点的张家也不知道是几房的大爷来了,想见见裴东锦,有关大名府的,只提到了生意被抢占欺负的直言片语。
从广淄城赶到大名府的毛孩儿,憋着满肚子气听禀报,穷山恶水出刁民,这话真是没有半丝冤枉人,自己做乞丐的时候,坑蒙拐骗为的是糊口,现在,小林子庄的人呢?他们可是早在四五年前就因为他们石溪阁吃上饱饭,住上瓦房了,这回的幺蛾子,他倒要看看是谁挑起来的。
“信给于九当家送去了,三俩天随着咱们的船工就能到杭州。”
毛孩扯了一根草衔在嘴里——这是他的老习惯了,边咬边思考,这信也可以不送的,可是老大说事无巨细都要告诉他们,不是不信他的本事,是怕小事儿能勾连出关乎石溪阁生死的大事儿来,这个他还真信,有一回,他明明发现几个毛贼在酒楼徘徊,自己轰走了事,没有告诉别人,谁知道是对手来下泻药的,差点儿毁了唯一赚钱的且庭居。
“嗯,小林子庄谁带头儿闹的?”
“倒也没有人先闹,是东头种辣椒的林猛,让他小子来报信儿,说西头养奶牛和羊和兔子的那几家都跑了幼崽,是商量好的,实际幼崽好好的,被送去隔壁村亲戚家!”
“他们要加工钱?”
跑腿儿的摇摇头儿。
“是有人威胁报官,说咱们养的是耕牛,是吃肉的不是用牛奶的,要流放了您!”
大周律法和前朝差不多,马为军用,牛只耕种,哪怕他们从西北引进的干不了活儿,只用来产奶的牛,都是灰色地带,民不举官不究,他们给当地主官的小吏汤锅头儿送了年例银子,对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才允许他们养来供给酒楼和点心铺子,现在成了被攻击的突破口了。
大名府还是小事儿,就怕他们的目标是石昭在内山里让山民在邢州西养的马匹,要是被查出来诛九族都够了,真不知道六当家怎么想的,他又不会做生意,非得冒那么大的风险干什么,有七当家在,他混吃等死不好吗。
“果然是关联着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