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尽管跟我说吧,对我,您还用害怕什么呢?”夏尔轻轻地叹了口气,鼓励了对方一句,“今天就我们两个在这儿,我们可以装作什么都没有说过,就像刚才那样。刚才我可是对您毫不设防的啊,先生。”
也许是被夏尔这个激将法给激了一下,将军终于下定了决心。
然后,他抬起头来看着夏尔,目光中好像带有一种之前从没有过的东西。
“夏尔,谢谢你刚才对我如此坦率。那么,接下来,对我的问题,你可以继续坦率一下可以吗?”
“请说。”夏尔不置可否。
“你说‘我们要谨慎从事,只需要有限度的战争’,完全是总统的想法吗?”将军的语气变得前所未有地严肃,“以你对他的了解,他日后也会是如此吗?而不会像他的伯父那样,被轻易得到的胜利所冲昏头脑,最后毫无顾忌地与所有人为敌?”
他的问话,突然引起了一阵可怕的沉默。
我是不是问的太多了?一瞬间将军心里有些后悔。但是这时候他已经没法收回他的话了。
“未来的事情谁能说得清楚呢?至少现在一切都还好。”夏尔终于打破了那种冰冷的寂静。“如果未来真的会变成如此的话,我会想办法劝阻他的。”
“如果到时候他不听从你的劝告呢?”将军追问。
又是一阵沉默。
“我会尽我的一起努力来使他,哪怕为此触怒他,破坏掉我们之间的信任也罢。”夏尔回答。
他的回答,终于让将军松了口气。
这个年轻人到底是极端自私自利的野心家呢,还是心怀壮志的理想家呢?
他实在看不清这个晚辈。
他不清楚的是,这个在史书上见证过一切的年轻人,并不是多么理想主义,只是不想落得为路易-波拿巴和他的帝国陪葬的下场而已——为此他愿意做出一切。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的话……”在冰冷的寒风当中,将军在夏尔耳边低声说,“我希望……我们能够阻止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