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无疆倏然卸力,瘫坐进塌,淡淡垂眼扫了眼腿上开裂已久的伤口。
随后他默不作声脱靴挽裤脚,从怀里摸出好几支创药,依次倒了上去,凝视黄色粉末覆盖在猩红的剜口。
他朝伤口吹了吹。
动作透着木讷,好像已经这样处理过千百遍。
午时刚过,府卫来通报,有人上门拜访。
陆青遥不得不来敲岳无疆的门“出来。”
岳无疆收拾好自己沾着血污的裤脚,单脚跳过去开门。
“来了,就在府门外,那个王”陆青遥想了半天也没想到人家公子叫什么,就赐了个名“王凤仙。”
岳无疆噗嗤一声。
行,还挺合适。
王凤仙不是空手来的,他叫人拉了一车凤仙花,大摇大摆停在了将军府前。
“他都不知掩人耳目吗。”陆青遥嘀咕了一句。
走出去两步,又突然回头,视线直勾勾落在岳无疆身上“你早就算准了他是这个做派的?你究竟想干嘛。”
岳无疆边给自己围上面巾,边舒坦地一哂“你终于肯问我了?”
“爱说不说。”
陆青遥听见岳无疆的油腔滑调就来气。
在山庄亭台时,她没想到王公子竟然是至情至性之人。
听闻世子将他视为挚友,七尺男儿倏然红了眼眶,又听闻她的身份之后立即愿知无不言,不曾怀疑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