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几秒钟后他终于放下手,看着田春达承认道:“我跟室友之间确实存在一些矛盾。”
田春达冷冷道:“只是一些?”
迟楚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盯着田春达。一般人被警察这么逼问多少都会有点狼狈或气急,但这个年轻高材生的涵养却比大多数人好一些,至少表面上看不出多少不愉快的表示,只清清楚楚又重复了一遍:“只是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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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春达眼神微微闪动,看不出是什么情绪。
“——行吧。”半晌后,田春达向后靠在椅子里,无所谓地一耸肩:“那跟我们说说都是什么矛盾,还有他为什么要送你一万八的包?”
“他太吵了。”
“嗯?”
“我的室友,”迟楚语气很平淡,“一周有五天晚上视频到两点,追剧打游戏到五点,整夜整夜开着灯。还有两天在外聚会到三四点才回,一进门就开灯大声洗漱,不论睡得多熟都能被吵醒,我已经不记得上次一觉睡到天亮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我是个特困生,每年不拿最高奖学金就等于犯罪的那种。平常还能忍忍,每到考试期真的忍不下去,而且白天做实验精神也很难集中。你知道化学有些实验是有危险性的,好几次我差点就出了事故……”
田春达突然打断了他的话:“你神经衰弱?”
迟楚没有回答。
“你刚才两次提到开灯,是因为你睡眠时,对光线很敏感对吧?”
“……”迟楚终于叹了口气,疲惫道:“上个室友在时,我是没有神经衰弱的。”
审讯室外,秦河轻轻地“嗯”了一声:“这小子作案动机很完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