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春达知道她想起了叶露,微微一笑:“你对你的病友们都怎么看?”
“哦,都不错,祖丽年轻坦率,马阿姨慈祥耐心,呃,叶露么,她很安静。”
田春达微笑说:“嗯,叶露很善于跟人维持恰当的距离?”
“哦,对。”区海珠也笑了。
田春达打开了记录本:“海珠,再跟我谈一下案发那晚的情况吧,上次在医院,大家好像都说的很简略。”
海珠把双手叠在一起,有点紧张地坐直了身子:“好,你问吧。”
田春达温和地问:“那天晚上,祖丽和叶露闹了一点小别扭?”
“哦,是。叶露跟她老公不开心,马阿姨劝她两句,叶露不爱听,跟马阿姨顶了两句,祖丽便抱不平,跟叶露吵嘴了。”
田春达听得出,区海珠是完全站在祖丽这边说话的。
“那,叶露和祖丽吵架的时候,马阿姨有什么反应?”
海珠愣了一下:“呃,我当时是劝架来着,没怎么注意到马阿姨的反应。好像她叹了一口气。她一直躺在床上,还很虚弱。”
田春达在记录本上划了个记号,接着问:“那天你们都是几点睡觉的?”
“呃,叶露睡得早了点,她好像没有洗漱就上床了。我和祖丽晚了点,病房里的灯是祖丽熄灭的,我没有看时间,大概是十点多了吧。”
“马阿姨睡得怎么样?”
“呃,她一开始总是翻来覆去的。我正想问问她是不是有点不舒服,她便开口,要我给她把祖丽的安眠药拿一粒给她,她说她失眠了。我起来,找到药,给她倒了一杯水。”
田春达微笑:“你给她找药的时候,灯是关的么?那个时候,你们不是熄灯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