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惊昼俯身,屈指挑散了卷成条的被子。
很是漫不经心的动作,甚至没刻意躲着人,再抬眸时,他看着依然睡得很香的阚楹,扬了下眉,慵懒低哑的笑溢出来,意味深长:,“殿下,你似乎太信任我了。”
不一会儿,屋子里彻底陷入昏暗,淅淅沥沥的雨水颇有节奏地敲打着窗户,借着一丝月光能瞥见雨中摇曳的月季。
床铺下陷。
连带着胳膊也被迫动了下,割晚稻留下的酸胀痛感刹那间席卷神经末梢。
阚楹微微拧眉,往前伸展了下手臂,还是很疼,疼得让她做梦也莫名其妙地委屈,“疼。”
很小声的嘟囔,偏偏让旁边的谢惊昼听了个正着。
昏昧的光线里,他侧躺过来,单手撑着太阳穴,被月光勾兑出些许温柔的目光落在阚楹脸上。
刚刚凶巴巴打他的人,眼下,秀气的眉尖轻蹙,瞧着可怜巴巴。
谢惊昼单臂撑床坐起来。
床铺被带得一晃,阚楹不舒服地伸着胳膊,下一秒,细细密密的疼再次宛若针扎似的涌上来,阚楹抿紧唇,脸上小表情更委屈了。
谢惊昼目光复杂看着她,半晌,他轻揉了几下后脖颈,才放下手妥协似的捏住阚楹的胳膊。
“长公主。”简简单单三个字仿佛压他舌|尖,带着深夜里的暧昧,“我这是不是算大逆不道了?”
谢惊昼有一搭没一搭的揉捏,隔着薄薄的布料,几乎能触及下面凉润柔软的肌肤。
阚楹睡得迷蒙,恍惚间以为是守夜婢女在揉按,于是,她还大方地翻了个身。
谢惊昼两肩一僵,意味不明地看着他被阚楹压在下面的手。
再看始作俑者,竟然一无所觉地把脸颊埋在枕头里,闷着声吩咐,“腰也按按。”
谢惊昼盯着阚楹衣衫下的那截腰肢,再情绪难辨地抽出他被压住的手,不经意间带起衣衫的边角,月光下都能看见那处白得似极润的玉石。
“……”他拿起床头柜上的水,一声不吭地喝下整杯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