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侍郎,陈启。”
冯保的话一落,其中一宫人就在自己所捧的那摞案宗里,迅速抽出一本恭谨递了过来。
冯保接过来后没翻看,直接双手呈递着送到首辅高儒源面前。
高儒源心里暗感不妙,未接过,只狐疑问:“这是……”
“您且翻瞧看眼罢。”
冯保不多说旁的,只将那案宗又朝前递了下。
高儒源这才迟疑接过。刚翻过不过两页,脸色刷的下变了。
这是本记录朝臣行不法之事的记事录。这本是记录礼部侍郎陈启的,仔细记录了他收受的每一笔贿赂,林林总总加起来,共计二千八百五十二两。
“您看,这要真较真审的话,是个什么章法?”
冯保卑谦的话传来,高儒源脸色极为难看。
光是纳贿都足够砍一百回脑袋了,更何况后面记录的还有其招权之事。
意识到什么的高儒源突然抬头,神色几经变换的从那排宫人手捧的一摞摞案宗上惊扫过目光。
要知道大梁的官俸微薄,俸银远远不足以维持奢华生活,所以接受地方孝敬、在京中一些衙门里搞些铺垫费都是惯例了,所以要真较真的话,满京城的官员谁手底下也不干净。
更别提,有些胆大肆意的官员招权纳贿做些徇私枉法之事了。
水至清则无鱼,圣上自也明这道理,所以往日里无关大碍之处也都且容忍。
可是,若圣上不愿容忍呢?
高儒源望向那高高的一摞摞案宗目光愈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