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静候的徐世衡挥退了旁边耳语的小太监,而后俛首疾步无声近圣前,低声说了藩臣使节不日将进京的事。
朱靖可有可无的唔了声,只简单道了句让礼部届时安排好,转而就问起了朝政上的事。
徐世衡简明扼要的说了今个要紧些的题本奏本,又说了文渊阁的票拟批答。
朱靖未曾打断,待朝事皆禀完,方稍作沉思,向对方指出了几个压中不发的票拟。徐世衡一一应下。
对方行事稳重,不骄不躁让朱靖多看了他一眼。
“你思维敏捷,行事有度,若放在官场上也必定是大有作为的。”朱靖不吝夸赞,又问了句:“如何当年没去科举进仕?可是遇到什么变故?”
徐世衡的身体隐在黄伞投下的阴影里,佝偻着身。
“说来惭愧,是奴才功利心重,想着入宫的话或许更容易出头。”他低着头,“奴才少加孤露,无人帮衬,那时想着入官场无人引荐的话,只怕很快就湮没众人矣。”
“你倒实诚。”
“奴才不敢在圣前欺瞒。”
练武场内,侍卫们的叫好声或是倒喝彩声交错响起,热闹非常。
朱靖环顾了眼周围,对那些伺候的奴才们笑说:“你们也下场练练罢。”
吴江不失时机的上前:“圣上珠玉在前,奴才们岂敢献丑?”
其他公公们也纷纷表示诚惶诚恐,不敢献丑。
朱靖看向一旁的徐世衡:“他们不敢,那你下场练把。”
不等徐世衡说话,就抬手:“不必自谦,你从前学六艺的,骑射功夫不会差。”
话至此,徐世衡也不能再推辞,道了句奴才献丑了,便后退两步朝场内方向走去。
箭场上的太监赶忙给递来了弓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