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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谁?”晏衡问花娘子“可是你南风馆中的公子?”
“这是近来给姑娘们填词的先生,唤作穆修,原是来京赶考的书生,只这次春科不是出了事,所有考生都被消了榜,直等秋闱重新开考。他家贫,又花光了钱财,才来奴家这金玉楼填词卖诗。”
晏衡听花娘子说话间,穆修已捡了荷包送上楼来。
走的近了,晏衡才发觉穆修虽苍白清瘦却不孱弱,仿佛是一支修竹,单薄却挺立,他气质偏温润却清淡,仿佛是朝阳将升未升时候,山涧丛林里一汪弥漫了雾气的山泉,在这喧闹华丽的金玉楼里生生劈开了一处让人心宁的景像。
“这是姑娘的荷包?”穆修走到晏衡面前,将荷包递给她。
“我砸了你,”晏衡听他说话的声音,只觉得就是声音也是真真好听,低沉又清润,接过荷包,取了一锭金子递给穆修,道“便赔你一锭金子。”
真是可惜,昭国重文,便是晏衡再纨绔,也不能抢了这书生,放在自己的院子里养起来。
穆修接过金锭,只道了多谢便离开了,没有过多言语。
晏衡用手肘撞了抱着歌姬的郭恒,闷声道“这些个书生不都是视金钱如粪土的麽?怎么他这般爽快的拿钱走了?”
郭恒揉亲着怀中的歌姬,转头瞧了穆修一眼,回道“这不是省了事情,陛下重文人,被这些个书生文士缠上了才是麻烦。”
可是,倒让晏衡心中有些遗憾。若是他多说一句纠缠的话,便将他绑了回去,好好的将看上几日。
她说不出他哪里长的好看,细论起来,他不如南风馆里的那些公子生的好看,不如郭恒俊朗,也不如楚瑜温润,可偏偏只一眼就记住了他的眉眼。
晏衡歪了头,抿嘴笑笑。罢了,虽被他好看的眉眼恍惚了眼,想着若是他胡搅蛮缠了,自己忍不住便将他绑了回去,但总归书生的脾气最难相与。便与郭恒继续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