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牛肉豆腐米粉馅。”
“对，不辣的那种。”
两母女相视一笑。
付云佳把不加糖的红枣豆浆递给柳眉枝，热乎乎的，捧在手里，能够闻到一股豆子的香味。
她着柳眉枝垂眸低头闻豆浆香气的模样，发现柳眉枝的白发生得多了许多。虽然今天柳眉枝画了一个精致的妆容，是还是可以见她脸上的痕迹。那是岁月的蹉跎，还有时光的印痕。
“妈。”付云佳跟她妈就是相爱相杀的模式，一到头说不了句好话，可是现在......付云佳浅浅叹了一口气，“我知道因为王永达的情，你自责，心里好不受。是妈，真不是你的错。”
“要说有错，我才是最有错的那个人。”付云佳扯了扯嘴角，“把孩子一个人丢给你，坏了你的梦想。”
人柳眉枝一早就说了，以后付云佳和柳云溪两个人别指望让她照顾孩子。她辛苦大半辈子，把她俩姐妹拉扯长大还不够，居然还要拉扯她们的孩子。她是她们亲妈，不是她们没花钱雇来的保姆。
活了大半辈子了，最后还不能享受两？
老头去后，柳眉枝天天说，她的梦想就是拿着老头子的退休金环游界，把他的钱钱挥霍没了，再去找点轻、好的男人玩一玩。这才对得她十多岁就跟了老头，一辈子不离不弃，从没放弃过。
可现在，付西却托付给了柳眉枝。
柳眉枝摆了摆手，“嗐。”
“没什么梦想不梦想的。”他们这个代的人，谈的东西大多是实际的，天上的星星是少数人才能的，他们得低头认真苦干，走出自的路。“我自乐意。”
“再说了，人活了大半辈子了，还不能说一两句胡话？那种东西，你听个乐呵就行了，别往心里去。”柳眉枝低头喝了一口豆浆，哇，当即嘴巴被烫出了一个泡。
母女俩温馨不到十分钟，柳眉枝就暴怒了，“付云佳！”
付云佳简直冤枉啊。
“您活了这么大岁数了，难不成喝个豆浆，还要我提醒你烫嘴啊？！”
两个人斗嘴斗得激烈，正要继续下去，就见一个风扇被高高举来，举在两个人的中间。柳眉枝和付云佳双双低头，就见衣服裤子穿了一半，歪歪扭扭，身上还裹着自的『毛』毯，一张脸红彤彤，着急把一个电风扇举来。
二人皆惊。
“西宝？”
付西打了个喷嚏，对着柳眉枝说：“外婆，烫烫，吹吹。”
原来这个家伙，早就醒了，一个人在房间里不哭不闹，偷偷『摸』『摸』穿着自的衣服。这衣服才穿了一半呢，就听到外面外婆和妈妈争吵的声音。付西偷偷贴在门上，用耳朵听了好一会，赶紧翻箱倒柜给外婆找可以降温的东西。
翻呀翻呀，终于找到了一个风扇。
付西记得这个风扇。夏天的时候，她热了，外婆就会把这个风扇拿出来，带了，给她吹风。
所以，这个风扇是可以降温的！
“外婆外婆！”付西见两个人还愣着，什么反应不给，着急喊着柳眉枝。
柳眉枝哎呀一声，接过风扇，明明知道这玩意儿对自嘴里被烫出来的泡一点用没有，却还是笑眯眯说：“谢谢西。”然后举着风扇，对准自的嘴巴，张大嘴，呼呼、呼呼吹着。
结果呢，不知道为什么，张着嘴对着风扇吹的时候，竟然可以发出神奇的回音。
付西见了，忙跳来，把这个风扇是拿来给外婆解决痛苦的情抛在了脑后。付西伸着手蹦跶了好下，喊着：“西西要，给西！”
柳眉枝故意拿着，不给她，还刺激她，对着电风扇讲话。
因为叶轮不断旋转的缘故，柳眉枝发出的声音总是可以反弹出好多个回音，听上去特别好玩。
“不给不给。”
付西撒娇：“外婆，给西嘛。”
柳眉枝弯了弯腰，用没有拿风扇的那只手点了点自的脸颊。付西立刻意会，赶忙踮脚啵了外婆一口。外婆眉开眼笑把手里的风扇给了付西。付西拿着，连忙把自的嘴巴张得大大的，拖长着声音，发出“啊啊啊啊啊”的动静。
咯咯。
付西笑得好开心。
“真好玩呀！”
付西拿着风扇，玩得停不下来。
付云佳和柳眉枝齐齐摇了摇头。
也就只有孩子，才能玩这样的一个东西，玩得这么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