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咬牙噙泪,倒地前,还死死地护着怀中的娃儿。
才将牛小毛送走的晏珩,听闻门外喧杂吵闹声,不经意的朝外瞥了眼。
门外之人,正是秦卿的那对儿爹娘,及胞弟。
秦云山涉赌成性,不是因为滥赌不改,欠下了一屁股巨债,也不至于将秦卿卖入晏家。
造就了这场孽缘。
秦母踉跄从门外的地上爬起,怀里的娃儿,早已被吓得不会啼哭。
“认字儿吧!”五大三粗的男人,留着络腮胡,疾步走到了晏珩的跟前,反客为主般的直接往那椅子上一坐,一只脚还踩在椅子上,手中的借条也随机被拍在了桌上。
晏珩大致扫了眼,这张纸上,借款看得令人心惊肉跳。
“你那丈人,还欠着我十两银子,让我,管你要。”
要债的,嘴里噙着一个茅草根儿,说话时还一个劲儿的抖着腿。
他看向晏珩时,用着一种极其不屑的眼神。
倒也并非是对晏珩有何不满之处。
只是,他们这等‘行走江湖’的,最是看不惯,像晏珩这等书生。
动辄便是如是,者乎。
他们兄弟们,还亲切的给这些穷酸书生,起了个外号。
“圣人蛋。”
晏珩眼神如二月的冰潭一样冷,抬起厉眸,打量着眼前的这对夫妇。
从面相就能看得出,秦母是那等娴静温婉之人。
搁在平时,讨债的找上门,打打砸砸,气消了,也就罢了。
历来,秦母都是抱着小云昭躲气,连个屁也憋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