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见着床上的人,翻了个身,晏珩这才低声说道。
秦卿皱着眉头,打了个哈欠,抬眸一瞧。
只听着门吱呀一声响,男人抽身默默离去。
站在院儿里的林婶又喊了一嗓子,“小娘子可是起了?”
“这就来。”秦卿又在床上愣了片刻,摸了摸嘴边的口水,才起床。
起床后,秦卿未敢耽搁便和林婶儿踏上了进城的路。
吱呀一声拉上了摇摇欲晃的木门,土坯墙上冒出了嫩绿的芽儿,顽强的生命力,破土重生。
亦不知为何,今儿一大清早,从秦卿起后,兜宝儿一个劲儿的在她脑中转着圈,时而捶足顿胸,时而揉着脑袋。
这般聒噪,倒也令她心中平添几分郁闷。
清风微醺,晏珩应了秦卿出门前的要求,将她昨夜洗好的被褥晾晒。
门窗全都敞开,在日光映照下,前阵梅雨季里,屋里残留的那些霉味儿,渐渐消退。
晏珩将他为数不多的几本书,也拿了出来,放在阴凉处。
一切做好,他将早上秦卿做好的小饼用筷子夹着,靠着炉火烤了烤,微热,便入了口。
一边细嚼慢咽的啃着饼子,一边看着书。
耳畔清净。
阳光正好。
这是晏珩曾在晏家也没有过的日子。
他有一瞬恍惚,忆起往昔一幕幕,大哥家的幺儿,总是趁着他要看书时,不是将他视若珍宝的那点墨给打翻,就是在他的身边大喊大叫。
书卷被撕,也是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