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让道别之后,我一个人往宿舍的方向走。
刚开始还不觉得,现在想想那似乎是异常的亢奋状态。但是下午在两度接受询问的过程中,我的心情逐渐变得沉重,只是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就已经精疲力尽。
在眼泪又控制不住涌出眼眶之前,我拐进了旁边的杂物房。
其实是不是杂物房我也不清楚,因为泪水模糊了视线。带着热量的眼泪淌过脸颊,我自欺欺人地闭上双眼还是止不住。
狼狈地背靠着木门坐在地上,我紧紧地咬住嘴唇,努力让自己就算哭泣也不至于发出声音。
这实在是太丢脸了,为什么会这样呢?
我明明没有做错任何事,为什么还是那么难过?明明早就知道了父亲和那个女人的事情,还得意洋洋地作出自认为最正确的应对,但是……
但是每次想起,胸口还是会涌出一股难以忍受的钝痛。甚至产生过“要是自己没有出生就好了”的想法,这样我就不用去面对这份痛苦。
“艾伦,你在这里做什么?”
不知道哭了有多久,外面隔着门板传来的说话声把我的眼泪都吓得缩了回去。
泪水流过的皮肤变得紧绷,手指贴着因为眼泪变得黏腻潮湿的脸颊,我的心脏都快从喉咙里跳出来了。
要是有人推门进来,肯定会发现我一个人躲在角落哭这件事。我绝对会因为太过羞耻而死掉的。
“没、没有啦,就是被让那家伙拜托和他交换和明天食堂打扫的值日安排,正好抹布用完了,打算到工具室拿新的。”
是艾伦的声音,只是他说的话一听就知道是在撒谎。至于最开始发问的,好像是同期的托马斯。
托马斯叹了一口,“毕竟马可才发生了那种事情……”
之后他又和艾伦简单地说了两句就离开了。
听着这阵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我也明白了过来。
“我看你突然把自己关进里面,有点在意就跟过来了。”
正在纠结要不要说点什么,门的另一边就响起艾伦模糊的声音,“我想你应该不想被人发现,所以就擅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