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因为实在太过无意义,我只让这种情况持续了一秒不到就转移视线去看远处的景色,“调查兵团每次出墙牺牲率都在三成以上,比起讨伐巨人,新兵更重要的任务是努力活下去。”
“哈?”艾伦的表情就像他的回答一样好懂,“完全搞不懂。”
“应该是类似适应期之类的?不是谁都有勇气第一次出墙就有勇气直面巨人。”其实我也搞不懂自己为什么要对一个不怎么熟悉的同期说这种话。我到底想做什么呢?
接下来的发言和上文联系不大,可我却像咀嚼食物然后咽下一样自然而然地吐露心声,“像我就完全不行,所以每次都很怕被其他人问‘既然父亲是调查兵团的分队长,你是不是以后也想成为士兵加入调查兵团’?”
“没有谁规定老爸是怎样的人,自己以后就要同样的人吧?”艾伦的态度让我觉得会烦恼这种问题的我才比较奇怪,“而且珍惜自己的性命不是坏事啊。”
“……”
真的好意外,我以为他会跟对待让一样凶巴巴地质问我。
“老实说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到训练兵团来。”
“那当然是……”
也许是雨声的关系,艾伦没有听见我的回答,“除了和大家一起玩的时间,你无论做什么都一副被谁逼迫不情不愿的样子。”
被逼迫……
这几个字毫无预兆地揭开我藏在心底的苦闷,身体一滞几乎停下脚步。但话又说回来了,我现在更在意的是后半句!什么叫“除了和大家一起玩的时间”啊?这不就显得我很懒散还不爱学习吗?
“先不说这个了。”
我努力转动脑子组织可以反驳的话,耳朵在嘈杂的雨声中捕捉到了艾伦的叹息。
“虽然我觉得不可能。”他用一种已经在告诉我“我也不相信”的语调继续,“林,你该不会……没有和其他人一起撑过伞吧?”
“好厉害!你是怎么猜到的?”没想到竟然被猜出来了,我兴奋地追着反问。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们都停下脚步站在原地。
“其实来训练兵团之前我都没有试过自己撑伞呢,下雨的时候也没有机会像现在踩在都是雨水的地上,这几天的经历对我来说实在是太新鲜了,如果可以真希望这场雨能一直……”
“不……说是猜,倒不如说是亲身体会到的。”艾伦打断正说到兴头上的我,视线还有说话语调比旁边堆在一起的石块还要听不出感情起伏,“从刚才开始我就只有脑袋是在伞下,而且这还是我自己努力挤进来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