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在母亲六十大寿时,彭士安亲自在县城,找金匠打得戒指,当做寿礼送给母亲的。
一看到金戒指,彭士安心里猛地“咯噔”一下。他实在想不到,会有什么人竟还惦记着他彭士安的家人来。
日暮时分,彭士安准点走到那片竹林。只见江边亭中,一个身穿黑裙的女子背手而立,望向那条滚滚东流的灞河。
走到近前,彭士安轻声问道“敢问姑娘……”
那女子转过身来,脸上挂着微笑,却正是宰相大人上官瑶。
“彭大人,别来无恙啊。”上官瑶道,“听说彭大人对太后忠心耿耿,要从长计议,对付本相。”
“没,没有。宰相大人。”彭士安此刻才意识到,朝堂之上,稍有不慎,便会招祸。
“彭大人,你不用紧张。”上官瑶轻声道,“今天,本相是来给你送官的。”
一听那话,就知道母亲已经在上官瑶手中。彭士安嗫嚅道,“宰相大人,请……请吩咐,卑职照办便是。”
“本相想让你成为太后最忠心的人,让她帮助你,爬到更高的位置,比如取代本相,成为当朝宰相。这桩买卖,你不亏吧。”上官瑶笑吟吟地说道。
彭士安实在摸不透这位宰相大人,心中到底在盘算什么。他额头上冷汗涔涔,“宰相大人,卑职不敢有此妄念。”
“彭大人,你可以的。你曾为县令,治理一方,政绩显著,入朝为官。有才具,又有太后做靠山。以后前程似锦。
而本相只想急流勇退罢了。”上官瑶道,“彭大人,只要你用心经营,有太后大力提携,本相暗中助你,宰相之位定是你的。
这样的好机会,可不是一直都有哦。”
听来还是颇让人心动。彭士安问道,“那……那需要卑职怎么做?”
“朝堂之上,旗帜鲜明地反对本相,与本相唱反调。”上官瑶接着道,“另外呢,多找太后走动走动,讨取她的欢心。
太后青春年盛,寡居深宫,个中滋味,彭大人多加体贴关心才是。”
“这……这,卑职断不敢有此念头。”彭士安也不傻,很明白上官瑶这番话的意思。
“彭大人,你不想想,那天晚宴后,太后为何留下你一个侍郎?此间用意,不用我说得很清楚吧。”上官瑶慢慢说道,“今天这番话,也不全是本相一个人的意思。有些话,太后不好明说,只好由本相来说了。”
“这……这怎么可能?”彭士安实在没想到,宰相上官瑶今天找他来,是来给他送一份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