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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上倒是有卖充电宝的,但兰蒽碧懒得去花那个钱,一来是不实惠,火车上的东西都死贵死贵的,二来长时间的带着耳机,耳骨疼死了,怎么也得休息一下不是。
姐弟俩是晚上七点左右点到的老家县城,若是换了夏季,这个时间点应该是夕阳正好的时候,站在城郊那座寺庙门前能看落日余晖、残阳如血,整座城市如同沐浴在晚霞之中的景象。但现在正值寒冬腊月,此时的县城已是薄暮冥冥,寒风呼啸而过,往来行人匆匆,无一不紧裹衣衫。
“哇哦,嘶~”兰瑞源从下车起就一直在重复搓手的动作“怎么会这么冷?我的妈呀。”
兰蒽碧眼珠转动了一下,用余光观察着弟弟冻得通红的脸和发紫的嘴唇,用尽量柔和的语气“去买件衣服吧,刚刚经过百裹弯的时候山顶上全是雪。”
“啊?”兰瑞源似乎有点不敢相信这是他姐能说出来的话,准确来说是不敢相信他姐在跟他说话,毕竟从小到大兰蒽碧都属于那种仿佛与众人不在一个大气层的境界,不管别人在聊什么话题,与她有关无关,不管别人是不是在跟她讲话,只要你没点到她的名字绝对不会搭理你的那种,用他们老家的方言来说就是——鸟都不鸟你。
“今天晚上就不回去了,”兰蒽碧脚下不停,目光四处张望,似乎在寻找着什么,“这个天气爸爸晚上开车很冷。”
兰瑞源确认是在跟自己讲话以后,一时间竟然还有点不习惯,没反应过来该怎么接,只能慌乱的“哦”了一声。
心里却是很好奇,姐姐什么时候变得有点……不一样了,都会关心人了,哎不对,应该是会把自己的关心表达出来了。
自他懂事起,关于姐姐的记忆就只有冷漠、安静,在任何场合都显得与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就连关心别人的方式都与众不同,兰蒽碧从来不会把关心挂在嘴上,也不会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就拿今天晚上来说,以往这种情况她肯定会一言不发的找个宾馆,再二话不说地开两间房,然后再二话不说地扔一张房卡给自己,最后拎着自己的行李去自己的房间一直待到第二天早上为止。
但今天兰蒽碧竟然还会询问自己的弟弟“想住哪家宾馆?”
兰瑞源当时就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说话都不利索了。
“随……随便吧,都可以。”
车站方圆几里全是大大小小的酒店宾馆、各种吃食、特产琳琅满目,但兰蒽碧最终还是打车去了城中心,上车之前还给兰瑞源解释了一番,“这附近的宾馆肯定不干净,我们进城里住吧。”
兰瑞源很想告诉她“那只是你的心里作用。”这是一种绝大部分人都有的心理,医院附近的餐馆、景区的休息站、车站周围的宾馆……所有人口密集的地方都会给人一种不干净、不卫生的错觉。但兰瑞源忍着没说,毕竟他姐姐在今天之前都还是他熟悉的那个姐姐,即使他们在同一个屋檐下住了半年,但这期间几乎没有什么过多的交流,更多的时候都是陶染跟他说个不停。
陶染会跟他分享大学里趣事和八卦,偶尔还会当着兰蒽碧的面跟他吐槽自己的姐姐,有时候兰蒽碧会回怼几句,但更多的时候都是沉默不语,要不然就瞪陶染一眼,换来的就是陶染更加放肆的调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