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试图给唐霜意当妆娘被拒绝的女人笑意吟吟站在旁边, 手里握着一把米,洒向伞顶。
沉闷的声音从伞顶传来。
唐霜意跟着身边的人往前走, 他感觉自己如同一个人偶,不需要想什么, 随着别人的扯动而前进。
出院门便不能沾地,唐明河站在门口。
他头上被盖了一张长三尺的正方形红布, 眼前视线完全被遮掩, 他只能垂下眼, 这样可以看到一点鞋子。
他看到唐明河朝他走来, 灰色的布鞋最后停在了他面前。
因为腿一直伤着,他老是麻烦唐明河把他背来背去,但还是第一次感受到这样的感觉。
有所依靠的感觉。
在视线被遮掩的情况下,他的听觉和触觉似乎都变得更加灵敏。
还是那支乐队,吹奏着前几天冥婚时的曲子。
《百鸟朝凤》的曲调依旧轻快,但唐霜意却总想到那场冥婚。
他下意识搂紧了唐明河的脖子,恐惧一点一点吞噬着他。
唐明河几乎是把他抱上了轿子。
轿子里只有他一人,唐霜意便把红盖头掀起,被剥夺视角的感觉实在是过分难受了。
他打量了一下这架红色的小轿。
手指放到支撑的木棍上摩挲了一下,上面深深浅浅地抓痕,凹进去的口子里甚至可以看到暗色的血,比轿子的红漆要暗一点。
唐霜意感觉脖子被人扼住,在窒息的恐惧下,他下意识想抓住什么,手指嵌入了支撑木的凹陷。
就如同曾经在这座轿子里挣扎的人一样,他似乎和那些人通感,那种无助与绝望占据了他全部的心神。
“呜——”下意识发出求救的声音,但声音似乎都被禁锢在了这个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