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彩、白油、调色板……女人的手在化妆箱里划拉了一下。
另一个高大的女人则正在俞嘉禾后面,用一把小小的梳子梳着他的头发。
俞嘉禾原本是短发,此刻头发却垂到小腿。
下面的头发又脏又乱,全部打结,似乎是接上去的,发质还不太好。
但梳头的女人似乎梳头技术很好,她嘴里念念有词:“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字与字之间的停顿几乎一样,机械死板,让人不寒而栗。
待头发梳顺,她就用精心焊制的发簪把所有头发挽起来。
等到妆发完毕,马上有人把红色的喜服拿了过去。
俞嘉禾身上被脱得只余一件单衣,她们很轻松地就把喜服给他套了上去。
最后是一张红盖头。
院子里热闹非凡,相比于唐霜意他们之前参加的那场,这场的规模要大很多。
不过人少了一些,比如唐数和唐明河就没来。
俞嘉禾完全是被人架着走出来的,他一左一右两个人。
他出来时,院子里发出了热烈的掌声。
桌上全是空碗,还不断有人拖着空盘往桌上放。
宾客们恍若未觉,不断用筷子从空盘里夹起并放入嘴中,看起来诡异又奇怪。
没有新郎,只有一个简易的祭台,俞嘉禾身边的两人逼着他跪下,对着祭台磕了三个头。
俞嘉禾被提着后领拉起来时,头上血流如注,但他没有丝毫要清醒过来的意思。
礼成,又是一阵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