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望水有些烦躁,他隐隐觉得有些事情超出了他的掌控。
横梁上,唐霜意几乎完全缩在陈江月的怀里,陈江月捂住了他的嘴,以免唐霜意在害怕之下泄露声音。
唐霜意动都不敢动,从大门打开时,他就被陈江月拉着到了窗户前。
唐望水后面那辆躺着一群生死不知的人的板车直接显露在他们面前。
陈江月看到板车的一瞬,便张望了一下四周,只有一道门,出去必然会和唐望水撞上,虽然不知道唐望水突然跑来的原因,但想必他跑出去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一筹莫展时,他突然就想到了昨晚唐数爬过的横梁。
横梁上还绕着唐数的头发,长长卷卷,让陈江月可以紧紧抓着它们,停在横梁上,唐霜意也被他一起带了上来。
唐望水仔仔细细查找一番没有找到人后就停了动作,做起了今天该做的正事儿。
他并不太在意地上的灰尘,直接跪下去。
祭台上的烛台大概很久没有用过,灰尘积了厚厚一层。
唐望水却不是太在乎,他从怀里掏出一盒火柴,不知是不是火柴有些问题,他试了好几次才起火。
他用火柴点燃了蜡烛,在明亮的白日,那点光似乎算不得什么。
唐望水的表情变得虔诚,他闭上眼,将手中的纸放到了火上。
火焰燃烧得很快,在大多数纸张都被烧焦损毁的情况下,有一张纸不受任何干扰。
“呵。”唐望水张开眼,将唯一一张留存的纸拿回来。
俞嘉禾,壬寅年辛丑月庚午日……
唐霜意被陈江月抱在怀里,被迫看完了这如同□□一般的祭拜过程。
唐望水嘴里还念念有词,音节怪异,语调时而低沉时而高亢,听起来让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