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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牟起身,替了子余站在中心,躬身施礼,不卑不亢道“敢问巫大人,在夕时前的一刻,在坐诸位巫士都被大人集中到了血室,是也不是?”
“不错,想必你是问过了守卫。”巫冥并未否认,“因有些要务分派,需要他们连夜做好。难道你就因巫士们去了血室,便断言是他们拿了兽骨杀人,当真幼稚可笑,或许是当值守卫也说不定。”
仲牟并未直接回答,反而继续问道“之后各位巫士大人是否有人独处或休憩。”
“所有人之后便忙于筹备和贞卜,前后已查问过几次,都有旁人为证,我想就算有片刻独处,怕也不足以远出杀人。”巫冥道。
仲牟忽然指着两对巫士道“大人说的是,几次查问,在所有回答中,这四位大人是两人互相为证的,其余大人都是多人为证,我想由易到难,先问问这四位大人,就从这两位开始吧。”
他看似无意地任选了其中一对一胖一瘦,用手指了指,问那胖者道“我记得您刚刚对三王君说,夕宿间,您与身旁这位大人一直在擦洗祭器,其间这位大人可曾离开,哪怕很短,又或是做过甚么擦洗祭器以外的事。”
胖巫士十分不耐道“要人说几次,不曾不曾。”
而旁边瘦巫士也严辞道“大人交待的要务,我二人怎敢懈怠,回了祭器室,便忙着擦洗到现在,哪有功夫外出,小解都不曾,你看我等手上身上这油,若是杀人,你那兽骨该沾上不少才是。”
仲牟道“我记得祭器室,在祭宫边,离墓庙最近。”
“你这娃娃甚么意思,是说离得最近,便该是我二人不成。”瘦巫士薄怒道。
仲牟也不在意,“敢请各位巫士大人跪转身去,背坐便好。”
巫冥被他东一句西一句,问得一头雾水,冲看向他的众巫士挥挥手,却又不禁怨道“你到底要干甚么?”
待众巫边抱怨折腾人,边跪转后,仲牟才不紧不慢道“巫冥大人,滕老,百夫长大人,你们可查看他们的履底……总共二十又二位大人,其中二十又一位大人的履底留有血迹。唯独这位祭器室的巫士大人脚上是一双如此干净的布履。要知道巫冥大人召集所有人到血室,进入血室到血室中心,刚好有未干涸的血,而血室中心也留下了二十三位大人所有人的脚印,足见所有大人都踩了血,怎么只有这位大人的履底如此干净?”
胖瘦两人脸色大变,而这时众人也已明白这娃娃究竟在折腾甚么。
巫冥脸色变换,噌地站起,大步来到转过身来一脸畏惧的两人身前。用手狠狠按掐在瘦巫肩颈,用力很大,字从牙缝中一个个挤出“说,你做了甚么?”